心神不宁地走回家,透过门缝看到正在忙着做卫生的妈妈。她小心地推开了门。“妈。”
“哟,才回来呀,怎么去了那么久。”
妈妈放下手中的东西,朝她走来,却停在了半路。
打开的门后露出站在她后面的爸爸的脸。
像被点穴了一般站在那里,妈妈脸上原本的笑容一时僵在那里,似一块永远的化石。
“你怎么来了?!”
话里含着疑问,带着怒火,带着怨恨!温尔雅自然理解妈妈的心情。
“对不起,小倩!”
爸爸垂下了头,呼着妈妈的名,真诚地道歉。
“我们已经没有钱了,你快走吧。”
妈妈回转头,下起了逐客令。
“妈,爸这次不是来要钱的。”
温尔雅处于尴尬的中心,她替爸爸说出了心里的话。
“是的,小倩,我不是来要钱的,请你原谅我的过错。”
他的语气诚肯,低下的头表明着卑微的请求。
妈妈却不为所动。
“原谅?”弯身打翻一桶脏水,原本干净的客厅一时污水横流。
“妈——”
温尔雅不明所以。
“这水泼出去了能收得回来吗?你说,能不能!”
推开温尔雅,母亲瞅准了父亲。
父亲为难地低下了头。
“我知道……收不回,但……我是真心的……想悔过……”
“想悔过就跑远点!孩子已经被你害惨了,你滚!”
当着面将门砰地关上,妈妈起伏不断的胸口和盈在眼里不流下的眼泪震撼着温尔雅,她竟一语不能发,听任母亲将父亲隔在了门外。
“是爸爸吗?”
尔芯从房里走出来,站在那里,问着,大眼里闪烁着某种期盼。
“不要再提他,你们没有爸爸!”
妈妈用最为绝情的话语回答了妹妹,妹妹小小的身体不安地立着,大眼却盯紧大门,流露出丝丝的不舍。
她需要父亲!
温尔雅心疼地走过去抱紧了妹妹。“没事,姐会保护你的。”
“可……我还是想爸爸。”
妈妈已经沉默,拿着抹布狠狠地擦着地面,她的手抖得好厉害,好几次差点握不稳手中的抹布。
“听姐的话,别再惹妈妈生气。”
小声地在妹妹耳边提醒,她委屈地点点头,清亮的眼泪一滴滴滚下。
窗外,是爸爸离去的背影,孤独而寂寞。
这样的下场能怪谁?
弯下腰接过妈妈手里的抹布,温尔雅体贴地道:“妈,你歇会吧,我来。”
“不用。”
倔强地抢过抹布,她的每一次动作都沉重而有力。
懂事的妹妹已调整好情绪,偷偷地递过来一把拖把。三个人无声无息,清理着地面,酸酸楚楚的感觉涌动在每个人心里,大家都沉浸在了悲伤中……
又开始上班了,新年一过,所有的人都开始了紧张的工作,年后的工作似乎特别多,加上saly不在,她的负担又重了好多。
低头盯紧电脑屏幕,她眼睛眨都不曾眨一下,手上叭叭地按动着键盘,正在整理刚刚的会议记录。
北沉是个要求严效率高的人,什么事情都要在最快的时间内以最好的质量完成,这无疑增加了她的压力,连午休的时间都差点被挤掉。
“温尔雅,你的信!”
有人在门口叫,温尔雅总算抬起了头。
走过几步接下信,门外已经传来了隐忍的低笑,还有一句:“什么年代了,竟然还写信。”
信封上没有写信人的名字,矫健有力的字迹说明写信者是一个男性。
道了声谢谢,她退回来,狐疑地打开了信封。
尔雅,我的雅雅,你是因为那夜的缘故才拒绝跟我见面的吗?天知道,我这几天打了你多少次电话,还来到你租房的地方。可你,留给我的是关机和搬家。亲爱的,你在煎熬我吗?或者,是在惩罚我?
时间紧迫,我必须得马上赶回去,所以没能再寻你下去。
亲爱的,请相信我的真心。尽管这几天我被你折磨得寝食难安,但我还是幸福的,因为我真真地得到了你,得到了我心中最美的女神!
女神,等我,等我回来!
怎么会这样!温尔雅握紧信,揉上了生痛的太阳穴。
逃逃逃,逃得掉吗?
他还会回来的,他们在同一所学校,怎么可能逃得过!
只是,洁丽的请求还映在耳中,她不允许自己说出实情,那不代表着要承认是自己和北海上的床?
唉——
沉浸在为难中的温尔雅没有听到门外一声声“北总裁”的招呼。北沉第一次来她的办公室,看到的是她捂着一张纸在那里叹息。
“上班时间在这里做什么?”
他冷淡的声音吐出,温尔雅像被猛然吓到一般,赶忙站了起来,将信纸放在了背后。
“手上是什么东西?”
他并不是好糊弄的,早看清了上面手写的墨迹。
“没……什么。”
她心虚地回答,却因为不善撒谎而赤了颜。
“没什么?”
他重复,眼光变得锐利。
“拿过来。”
“这是我的东西!”
北沉以身高之优势,伸出长臂绕到她身后,在她尚未做好准备之前抢走了那张纸。
“你……”
她没再敢说下去,北沉的面色随着眼睛的转动而变得铁青,一时间空气开始凝结,隐含了浓浓的危险气息。
她握紧小手,捏在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