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全名沈学容,当年慕容冲的母亲沈氏已料到自己死后宁王的态度,所以才找到了自己的族叔沈学容,托他照顾儿子。
三年前沈学容就随慕容冲来到了金陵,暗中照顾他,当i被幽冥yin雷剑扫中肩头,落下护城河,并没有立刻逃走,而是用龟息之术沉入河底,逃过了一劫,但yin雷入体,生机断绝,幸好他所修习的是纯阳真气,对yin雷有一定的克制,才没有立时死去,但也元气大伤一身的武学已十不存一。
当时他听到周皇遇刺的消息时,便已知道是吴逸雪一伙人所为,怕是要连累慕容冲,便不顾伤势,强生压制体内混乱的真气,到城北找寻他,但却遇上了前来搜查的皇城禁卫,得知慕容冲已出金陵,便急急赶去,凭借特殊的追踪之术,找到了破庙。
正值慕容冲被刘福通追杀,强用真气,将对方惊退,但伤势又加重了一分,再也无力杀敌。
此时见慕容冲神se黯然,随手一指,点在他睡穴上,让其沉沉睡去,自己也闭上双目,调息真气。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金陵城东,去往平湖郡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正在不急不忙地向东行去,车上两人,一老一少,正是沈老和慕容冲两人,沈老建议还是先离开大周,回到草原再做打算。
慕容冲的江湖经验还是太浅,当i出了金陵直接往北,去往云鹄草原,完全是送上门去让人堵截,而沈老却往北走了三十里后,折而向东,经平湖、乌台、华灵三郡,然后再入云鹄草原,绕的路虽远,却不用再担心有什么阻碍。
果然,一路上行来没有任何麻烦。沈老也是老江湖了,虽归隐数年,但经验仍在,对大周境内的道路也十分熟悉,倒也没出什么事端面。
i子过得较为平淡,只是不停的赶路,三年的质子生活,使慕容冲的肤se较为苍白,但连i来的奔波,变得有些黑瘦,但身体也更结实了。这一路上,慕容冲向沈老请教了不少武道上的问题,沈老也不藏私,倾囊相授,一位武圣的武道经验何等高深,不过几i,许多原来想不明白的地方豁然开朗,元气修为大有长进,不到两个月,元气已修至大圆满,隐隐有向真气转化的迹象。
但沈老的脸se是越来越难看,生机渐失,纯阳真气渐渐的无法克制体内的yin气,别说与人动武,就连站立久了也是气喘连连。
说来也怪,两人一路行来,并未听说周皇震怒,发兵南燕,似乎是将行刺之事忍了下来,也没有对各个州郡发出海捕文书,追捕他这个叛逃的质子,甚至连金陵城内的其他质子也没有怪罪,一切如常。
但事出反常必有妖异,行刺国君涉之事及到一国尊严,周皇如何能忍得。
两人丝毫不敢大意,夜宿i行,穿过平湖和乌台两郡,这一i,到了一片连绵的群山之下,山下仅有一条峡谷可通行,过了峡谷就是与云鹄草原相交的华灵郡。
从附近的路人口中打听到,这山为霸月山,峡谷名为野狼谷,常有野兽出没,附近更多有盗贼横行,是一处凶险之地。
但此路是乌台通往华灵郡的必经之路,一些小的行商和旅人都会依附大的商队,以确保安全。
距野狼谷二十里的地方有个客栈,供一些行商歇脚和组队同行。慕容冲平没有行走江湖的经验,而沈老体内的yin气越来越重,甚至不能下车,便不敢托大独行,也来到这间客栈,希望能找到较大的商队同行过谷。
i子已到了冬天,山口寒风刺骨,刮在身上像刀子一样。客栈里已有十多人,三三两两的围在火炉边御寒。慕容冲安顿好沈老之后,也找了个角落坐下,要了一壶酒,打量周围的人。
有七八个人像是一伙的,大都身型魁梧结实,一脸风尘之se,应该是久在外行走的商队。余下的几人应该是一家人,男男女女,有老有少,有两个人明显是护卫,眼中jing光闪动,应该是两个高手。
在他四下打量时,众人也都在看他,一个少年,带着一个病泱泱的老人,外出远行,虽衣衫有些破旧,但举手投足间,还是能流露出大户人家的气质。
众人虽有些疑惑,但并未上前询问什么,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慕容冲心下盘算了一阵,正打算上前求问商队是否可以同行时,客栈又进来一伙人。
走在前面的是一条大汉,身着白se披风,头戴皮帽,腰间一把大刀,对小二大喝道:
“十坛烧酒,五十斤牛肉,快些准备好!”
“原来是威武镖局的大爷,各位大爷稍候,马上就来。”小二忙连声应道。
慕容冲眼睛一亮,远在金陵之时也曾听过威武镖局大名,是在大周王朝较大的一间镖局,分号遍布中原各地,口碑不错,尤其是与各地的黑白两道都有较深的交情。
镖局的总镖头姓刘,在中原之地提起金刀刘雄,每个人都会伸出大拇指,称一声“急公重义的好汉子。”虽不知他的武道修为如何,但人的名、树的影,想必不会是弱者。
有道是压镖不饮酒,饮酒不压镖,这镖师即然买了十坛烧酒,那就应该是已将镖送到,领了镖银正待返家。
心下有了计较,待小二送上酒肉吃食,慕容冲也来到了客栈外,那镖队约有二十余人,八个镖师,余下的都是脚夫。
其中有一人三十多岁,高大威严,一身正气,像是镖头。
慕容冲上前道:“镖头大哥,在下沈冲,家中遭难,和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