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多数妖吵闹着要走,但却都沒有动脚的时候,有一个眼神有些微微发呆的妖默不作声的走到小武面前,默默的掏出一颗紫色妖丹放在柜台上,也不管小武,径直自己取了一小瓶酒,然后走到一边桌子旁坐下,
拧开盖子之后,他缓缓的喝下一口,然后面无表情,也不见其喉结有一点动静,显然是将酒含在口中细品,但是,从他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可以看出,他此时是失望的,
那双有些发呆的眼睛带着失望看向小武,与此同时,他带着同样的失望将酒咽了下去,
原本是带着失望向着小武转过了头,但在脑袋转向了小武的时候,却变成了一股惊喜,这种惊喜,却只在他的眼中一闪而过,他再次转过头,看看手中已经只剩下半瓶的酒,有些不舍,但还是仰头一口喝下,然后起身走到柜台前,看看价目,放下一颗青色妖丹,直接抱起一坛酒,坐在了最角落的桌子上面,
他这个动作,顿时让那些吵闹着想要离开却沒有离开的妖们犹豫了,这个默不作声的妖,是一个所有酒客们都认识的妖,但是却沒人知道他叫什么,只是厚土城所有喜欢喝酒的人都知道,厚土城中有这么一个妖,他每天都默不作声,从來沒人听他说过话,甚至是从他的喉中发出一丁点的声音,仿佛他就是一尊会动的雕像,姑且就叫他默语吧,
但就是这个默语,走遍了厚土城中所有的酒馆,喝遍了厚土城中所有的酒,但是,厚土城中的那些酒,对他來说,好像是水,无论是谁,都沒有见他喝醉过,只是见过他的妖,都知道他有个习惯,那就是喝酒的时候,无论是在什么地方,都会面朝着南方,
沒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面朝南方,更沒有人能够看出來,他每次看向南方的时候,眼神中所流露的痛苦和不甘,
正因为所有人都认识他,所以他们才要看看他的表现,他,逢酒必喝,但差酒却只喝一口,而如今这婉醉,如此的贵,他却要了整整一坛,
就凭这一点,那些还在犹豫的妖们便打消了大多数顾虑,更是有一半的人直接來到小武的面前,掏出一颗紫色妖丹,买下一瓶酒,然后坐在桌子旁边去变换着自己的表情,
他们同默语一样,喝下第一口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上当了,但是花了一颗紫色妖丹才买下的这么一小瓶酒,就这样吐了,实在可惜,只好忍着咽了下去,但是,咽下去之后,他们就再也不后悔那一颗紫色妖丹了,
一时间,二十多个妖开始相互商量,三五个共同凑钱,买下一大坛酒,然后平分着喝,看上去好不热闹,
大厅的后面,郑雷一直坐在内房中,观察着这些前來买酒的妖们,说实在,这些妖的到來,他不是很放心,毕竟这是在荒天野地中,他也担心有妖來闹事,所以就一直守在内房中,一有情况发生,他就会立即冲出去,将那些苗头给掐灭,
所幸的是,这些妖们根本沒有一个是來闹事的,而且郑雷还发现了那个默不作声的妖,从他的位置看去,敲看到那个妖的侧面,而且郑雷身在暗中,那妖处于明处,一个留心一个无意,自然不会发生任何的冲突,
观察了好一会儿,郑雷发现,这个妖的眼神中,流露着一种痛苦,那种痛,曾经在他身上也出现过,但却又不太一样,这个妖虽然痛苦,但眼神中却并沒有一丝是绝望,相反,在那深深的痛苦之下,却又隐藏着极深的希望,
这是个有故事的妖,郑雷在心中暗暗说一句,然后从内房中走了出來,
出來的时候,郑雷特意带上了一小坛酒头,这酒头,可不是随便就会送人的,至少要足够的身份他才会送出去,不过这个妖并沒有什么身份,但郑雷却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觉,所以才会带上婉醉的酒头过去,
就在郑雷刚刚从内房中走出來的时候,默语突然站了起來,提着酒走到最南边的那个窗子前,看着窗外,这一幕,让郑雷停住了自己的脚步,片刻之后,他感觉默语的背影瞬间萧瑟了许多,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无助的站在那里,带着近乎绝望的憧憬看着窗外的世界,
不知道为什么,郑雷突然有一种感觉:那个妖在哭,
他轻轻的走到默语的身边,从侧面看到他的脸上正在默默的淌着泪,
感觉到郑雷走到自己身边,默语只是看他一眼,然后体内灵力运转,蒸干了脸上的泪水,就近坐在桌子上,依旧是面朝南方,倒下一碗酒,端起來缓缓的喝下,
郑雷拿起自己的酒封,轻轻的盖在默语的酒坛之上,将酒头给默语和自己倒上一碗,然后端起來看着默语,
默语默默的看着郑雷,许久,端起碗,跟他轻轻一碰,一口喝下,自始至终,都沒有发出一点声音,就连咽酒的时候,也都沒有一丁点的声音出现,
郑雷同样不说话,坐在他的对面,每次两碗,将这一坛酒头全部倒完之后,那默语便轻轻的起身,看上去似乎有些醉了,看向南方,微微的摇摇头,向着酒庄外面走去,
郑雷站起身,看着默语的背影,用元识给他传过去一段话:“我知道你的心里不甘,但希望是握在我们自己手中的,五天之后,我就要回酒泉城。”
默语微微一愣,然后迈着微微蹒跚的脚步离开了酒庄,拖着满满的萧瑟,向着厚土城走去,狂风扫过,卷起阵阵黄土烟尘,将他淹沒在其中,那黄土烟尘,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