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俯首帖耳的手下们,这时候都冒出了狼一般的凶狠目光,盯着他们的脖子脑袋,让人好生寒颤。
这却并不奇怪,明清之后,只要朝廷还在,皇帝还存。那些武将就没有造反的,任你再是一个统帅数十万大军战功赫赫的敌将领,然而皇帝要想杀你。也不过派一个小太监,带着三五个护卫,直入军营,赐下一杯毒酒了事。
像是傅天仇那次,却是例外之中的例外了。他,傅天仇当时因为傅说的关系,获得全部大权。甚至粮饷都要由自己征募而已。
“大人,”一个文官站了出来,这人穿着御使青色官袍,却是御使的服色,显然只是御使监军。派到军中的监军为了避免对将领的指手画脚,往往都是派的低品官员。但是权力自然极重,好歹是朝廷耳目,代表的是朝廷对军队的控制。
“下官南有德参见大人!”这御使见礼过后,直截了当的道:“大人何出此言,下官不敢认同。这些边军将士都是朝廷虎狼爪牙,最是忠心不过,还请大人熟察之!”[
宋玉叔微微颌首,这算是自己的直接下级了。毛大方见宋玉叔面色稍有些缓和,忙道:“大人明察,下官等绝半点反意。铁柱石那厮虽然派人联络过下官,可是下官对朝廷赤胆忠心,早就把他的使者人头砍了下来,正要献给朝廷!”说着对身后使了一个眼色,身后人群之中的心腹。自然心领神会,悄悄从后面溜了出去。少不得现在就要去把铁柱石的使者给杀了,用石灰给腌起来。
宋玉叔微微一笑:“如此进去再说吧!”
毛大方顿时大喜:“大人,请!”
手下那些下级将领相顾骇然,这时候才听出意思,居然是铁柱石那厮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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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一路咳嗽之声传到了城墙上面来。诸人抬眼看去,却见着一个瘦的脱形的大汉被人搀扶着,走上城头来,居然没有任何守军拦阻。
“是王铮北将军!”有人认出来。叫道。
王铮北被他的儿子王武扶着,上了城头,弯身施礼:“见过诸位大人……”他儿子王武倔强的不肯行礼,这般一带王铮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王武慌忙扶住自己父亲。
宁采臣这人心善,忙道:“王将军不必多礼了,你有伤在身。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王铮北淡淡的道:“国事为重,下官此来是查看敌情的!”
顿时后面有人大声叫道:“王铮北,你现在虽然被国师从大牢里放了出来,可没有说是让你官复原职。”
王铮北目光扫射过去,见到是一个偏将,似乎还是自己的属下。那人被王铮北的目光一扫。又想起了王铮北昔日的威风,顿时心中一虚,低下头去。
胡可之却是心中一动,忙道:“王将军可是有了破敌之策?”
王铮北扫视着下方的鬼僚人,道:“他。守城最忌死守。这般死守只能让城中士气低落,让敌方更加肆忌惮。”
他这般一说。城头上的胡可之各人都是面上光。这些都是他们指挥的。不过好在傅说一向认为作为高级官员,气度要比才能重要的多。所以能提拔的,大多度量宽宏。
当下胡可之就施礼道:“下官不懂军事,战守之计若有疏忽之处,还望王将军不吝指教!”
王铮北虽然忧心局势,但是被这般囚禁误会,难免带着些怨气。此刻见了胡可之的气度,也不由得有些折服,心道难怪国师能够中兴大广,看起来手下所用都是难得的俊才。
要知道王铮北现在这幅模样,一半是受伤,一半也是心病。他和师兄铁柱石的关系极好,铁柱石谋反,对于他的打击最大。心中很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意思。
但是这次鬼僚人围城十数天,局势危急。王铮北毕竟是那种天生忠义之人,就自己找上门来了。原本就是要来献计献策的。原本还会因以为这些都会十分猜忌自己,自己出了主意也会被人置之不理。王铮北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却不料胡可之居然会这般不耻下问。连忙回礼道:“守城不可死守,当不断派小部队袭扰敌军,使敌方不肯放下大胆攻城,也要时时刻刻担心城里的反击。”[
胡可之老脸一红,原来如此。城下这些鬼僚人如此嚣张,肆忌惮的原来都是自己惯出来的毛病。要是自己早点知道这些,不断的派精锐袭扰,甚至夜间袭营,想来这些鬼僚人绝不敢这般猖狂了吧?网不少字而且任凭敌军在城下胡乱嚣张行事,那么守城的官兵见了,能为力,自然免不得士气消沉。
“不过这般也好,如此也算是骄兵之计。”王铮北道:“如今这些鬼僚人官兵不担心城内有人杀出去,这时候当派出精锐部队,突然反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胡可之几个听得眼神一亮,便是诸葛卧龙之辈,虽然饱读天下之书。但是没有经过战阵,也不敢乱出主意。纸上谈兵的典故,可不是只要傅说以前的世界才有!
“我们要不要夜间袭营?”宁采臣兴奋的问道。
王铮北摇摇头道:“不用,这些野人,夜间战斗力怕是要超过我们这些士兵。不过这般反击,需要勇将,各位大人可有好人选?”
这话一出,几个人都傻眼了。南疆之地,虽然有着傅说早开始训练的两千乡丁,战斗力不弱。但是却没有合格将领。郄祖辉这厮消极怠工,别人也看不出来,只当是能力有限,对他自然也就不抱希望。王铮北倒是勇将了,可是病怏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