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只有近海打渔的小渔船,而没有海船。这条海船以傅说的眼光看来,顶多有个一两百吨左右。但已经是难道的大船了,让王建之颇为惊叹。
这船也不知道用什么木头建造,有着遮蔽神识的作用。就连傅说在这船上,金丹的力量也被限制,感应不到附近的天地灵气。也只有这般的船,才能瞒过护海龙王。
船行了大半个时辰,就看到了一座山,半在海上,树木葱茏,极其美丽。临海这一面,却光秃秃的,有着无数的海鸟在山壁和大海之间飞翔着,海浪不时的冲刷石壁,碎玉飞溅。
“那就是吴山燕了,”桑历羊尽着自己的地主之谊,给客人介绍着景se:“这里产的燕窝,却是世间第一。却是比黄金都要贵重。”
这么说倒不假,每年进贡给宫中的也不过几斤而已。
弃了船,就上岸。一到这个地方,桑历羊身上的气息又自不同,居然和那山中的形气合而为一,身上气机绵绵密密。这是神道的优势,在神职所在的地方,能调用山川jing气,威力无穷。
用着傅说的以前世界的解释就是地祇在领域之中有着类神格。
上了山,就更觉着灵气逼人,绝对是仙山福地。只是这小吴山规模并不如何大,方圆顶多也就几十里而已,若是再大一些,这山神之位就了不起了。
山上不时见着灵禽出没,白鹿苍猿。不知怎么的就让傅说想起了傲来国花果山水帘洞。正想着,转过一道弯。就有着轰隆隆的声音传来,水汽弥漫,却果真有着一个瀑布。
傅说哑然失笑,道:“桑公好福气,能占据这般的名山福地!”
桑历羊就叹口气道:“怀璧其罪,就是这地方太好,眼红的就多了。上次在下被人暗算,喝了毒酒。若不是国师搭救,怕早已经惨死在街头了!”
原来如此,我说一个堂堂山神怎么会落魄到那个样子,傅说心里暗道。
“家门不幸,居然出了内贼,被道宫买通了。在我酒水之中下毒,而且还是冥土之中的血煞之毒。若不是国师法术神妙。我也就全身化为脓水死了!”
这话说的傅说一震,难怪当ri见着桑历羊奄奄一息的如同乞丐一样的躺在街上,原来是被血煞之气侵蚀了身体。莫说桑历羊是肉身成神。就是神庭的天神神躯,若是一个大意,也有可能栽倒在血湖煞气之下。那可是三界最为污秽的东西!
只是问题在于,暗算桑历羊的人从哪里搞来的血湖煞气?傅说的这疑惑。如果他看到归山神女就不会有这个问题了。
离着瀑布里许,就有一块大石,如飞来之状看起来又像是孤峰,上面有着几间草庐,就是桑历羊的道场了。傅说惊叹连连。自己没穿越之前不用说,能住百多平方的房子就已经很不错了。
穿越以来。享受过富贵身为国师,来拿皇宫之中都可以随意进出,见识不可谓不广。但是这么仙意的地方,却是第一次见,见着四周峰立壁峙,如同屏风,把海上吹来的海风挡住。显得四季如chun。
那一片石峰更是险绝而幽,既可眺望瀑布之势,离着也够远,又不受水汽之苦。对于出世修道之人来说,再也没有别这里更好的地方了。
想起自己穿越以来,虽然行的是仙道,却是整ri蝇营狗苟,奔波劳累,哪里又真享受过一天的逍遥快活了?不过随即又醒悟过来,开辟者和后来者自然不同,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自己图谋太大,自然要有这般辛劳危险。若是像自己学以前世界的张天师之举,潜在南疆,施符治病,广收门徒,开宗立派。等着根基深厚了,再伐山破庙。这般行为,最后顶多也就是一个张天师而已。根本不可能让仙道大兴。
看看以前世界道门的发展就知道,这般伐山破庙,最后还是要无奈妥协和本土神道融合,最后变成四不像。再看看原来世界,那些大宗教如何兴起?如耶教绿教等,还不是要借着人主之势,才能扫平原始神道,开创新教出来,席卷天下?
想到这里,傅说原本心中生出的那么一点疲累厌倦之意顿时全消。重新又变得斗志满满。
上了石峰,就见那草庐古拙,里面的家具都是木制,并不如何雕琢,而又一种自然的趣味。这般趣味若是在傅说原来的世界倒也不稀奇,因为有着道家思想存在,影响了审美观的缘故。但是这世界却就没有,因此有着这股意味就更是难得了。起码傅说在这方世界,也是第一次见到。
“凤兮凤兮,何如德之衰也!来世不可待,往世不可追也。天下有道,圣人成焉;天下无道,圣人生焉。方今之时,仅免刑焉。福轻乎羽,莫之知载;祸重乎地,莫之知避。已乎已乎。临人以德!殆乎殆乎,画地而趋!迷阳迷阳,无伤吾行!吾行郤曲,无伤吾足!”
这段话出自庄子南华经之中,大意却说是世道艰难,道路崎岖。天下纷纭,便连圣人也不肯降生在这种世道上。若是单独来看,就有着一种很悲观出世的味道。
三人坐定,便见着桑历羊击桌而歌,手中在桌子上打着拍子,嘴里轻轻唱着。傅说一听,顿时大汗,这却是自己练字的时候抄写的庄子之中的一段,想不到会在桑历羊口中唱出,难道这厮也是一个穿越者?
桑历羊唱罢,哈哈笑道:“想不到国师能写出这等文章来,恰是吾辈中人。”
王建之心中道:这文章自然是极好的,可惜太过消极了一些。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