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一时间,不代表一世。有时候,爬得越快,上的越高,这跌下来的时候,摔得也就越疼。”说完,凌姿涵已经写完了信,将信盏晾干墨迹,就折叠好,放入信封中,署名后,就提笔开始写第二封信。
“小姐的意思是?”继续磨墨,流云的视线顺着凌姿涵行云流水的字迹往下划去,心中俨然有了个答案,虽然模糊,但**不离十。
凌姿涵并没有很面回答她的问题,她写了一段后,抬笔歇歇手,又继续写了下去,并在停顿见,抬了下头,朝流云瞧了眼道:“宫中又要有新人进去了。听说,这次选秀,在皇贵妃的关照下,一拖再拖,如今也该举行了吧!”
“可不就是嘛,举行了也就罢了,还要各府郡州县上交十位家世清白的美人,以供参选。这不,王爷这刚回来,就带着严修远去封地的各府郡视察,估计选秀的事儿,也会……”
皇家选秀,其实真的能入选为后妃,或是宗亲妻妾的,也都是管家子女,内定的。而这从各府各郡承上去的,留了牌儿,就会沦为宫女,或是女官。而这些人里,运气好的,被皇上看上,临幸一两回,得到个份位。再好点的说不定一枪中弹,得到个孩子,依靠终身。不然,就只能苦等着死去的那一天,或是成为皇帝的殉葬品。
流云未完的话,带着份深意,她不说,凌姿涵也是明白的。
脑海中计较一番,她便又岔开话题。
聊了会儿,一连写了三封信后,她让流云取了火漆印章来,将信封用火漆封好,交给了她。“回头把这个送出去,京中很快就要变天了……”
或许,是真的应了凌姿涵的那句话,京中,真的变了天。
凌相一再高升,原本还隐忍的气焰,日渐高涨,气势滔天。而他的女儿凌琇倒也争气,居然再度怀孕。接着,又从吐蕃传来好消息,和亲的凌玥,也有了身孕,小侯爷高兴不已,不急孩子出世,就上表说,要册立未出生的孩子,为世子,将来继承爵位。
这样一来,凌相有女也万事足了!
他也终于藏不住那颗贼心,与太子频频会晤,最终那碗端平了的水,还是斜向了太子爷。并公然的在朝堂之上,与沐家人对抗。一时之间,没有硝烟的战火,牵累无数,凌相与沐家在朝上是斗了个你死我活,其党羽也相争不断,以至于这些党羽不是今天这一方的被斩,就是明天那一方的被降罪。互相揭着对方的端出,好似不弄死一个人,他们这心里就很不快活。
不过这些,可以说是都在凌姿涵的意料之中,让她感到意外的是,她没想到,凌辰立竟然对她示威,公然招摇的将他那个怀了野种的女儿凌惠,送往晋中,一路有人随行护驾,最终大摇大摆的将那顶粉红色软轿,抬入了恪王府。还让送凌惠去的管家,打着他父亲的威严,命令凌姿涵好生照料凌惠?!
他浙大的是什么算牌!
当日,凌姿涵在流云的搀扶下,站在府门口,看着大腹便便的坐在软轿中的女人,不动声色。
那女人倒是一番长日里的畏缩,扬眉,得意的笑着唤她:“王妃妹妹!”稍顿,似笑非笑的凝视着她,一手按着肚子道:“请容姐姐我不能下轿请安了,姐姐这身子骨不便利,你还要多多包涵。我呢,在京中过的不大舒坦,你也知道,这女人啊,就要在夫君身边,才能过得好。我见妹妹这晋中,山明水秀,就也追着过来了。妹妹,你……不会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