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凌姿涵站住脚,朝轩辕煌看了眼,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臂弯,抬头看了看天色道:“都这个时辰了,也不知道流云静好她们准备的怎么样了。逸,你还不困吧,那么,陪我去看看?”
轩辕煌知道凌姿涵是不想他提起两人一直都没说出来的话题,自然也不想破坏此刻的美好,含笑点头,“夫人发话了,为夫怎能不应。”
“我可没强迫你。”
“为夫甘之如饴。”
你一言我一语,两人东拉西扯,连最近麝猫不太待见她,和府里的母马过了小马都被他们给聊了出来。却半句话也没往,今天宸帝来,所涉及的任何一个话题上靠拢。
就这样,去了主院的东厢房,在院子里,看着流云忙碌的指挥着众人去装箱子,而严修远也在帮忙。
“王爷、王妃……”
见到他们来了,严修远立马过去请安,话因未落,一众仆婢都已经跪了下去。轩辕煌随意的挥手,打断了严修远的请安,“起来说话。这是明日回门要备的东西?”
“是。”
严修远侧身请两人进来,地上跪着的众仆婢,刚起身,却也连忙朝后退去,让出一条道来。
车子旁的流云走上前来,将手中的一本红色烫金礼帖,呈给两人。“王爷王妃请过目。”
“流云办事,我最放心。”凌姿涵淡淡一笑,推开那本礼帖,转身看向那未关上的箱子中,装着的些零碎的东西。伸手摸了摸,转眸朝轩辕煌看了一眼道,“我还不知道,这回门要带这些东西呢!不过这零零碎碎的,也难为能在这么仓促的时间里,准备齐全。”
——好破费!
这才是凌姿涵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小姐,您是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原本前些日子就备好了的,现下装装箱子,倒也不匆忙!”应声回答的,是快人快语的豆蔻。这小妮子,不知道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现在就这么落落大方的从屋里走了出来,手上还抱着几个盒子。而她身边站着的,是易容术一流的粉妆。
不同于豆蔻的鲜媚撩人,极为醒目显眼。粉妆纵然清秀隽美,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但那与生俱来的低存在感,到哪儿都会让人将她给略开。就像此刻,纵然她就站在豆蔻身边,却还是让人下意识的先注意到豆蔻,好久才能反映到粉妆的存在。
“粉妆,豆蔻。”凌姿涵朝她们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粉妆福身行礼,拉着放下东西的豆蔻,从车边走到凌姿涵面前。
“我等奉青黛姐姐之命,明日随小姐去相府。”
“瞧这青黛,听风就是雨,不就是回个相府吗,到了她这儿,就成了了不得的大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要去狼窝呢!”凌姿涵伸手握了下青黛的,广袖的遮掩下,顺势结果她递来的两颗蜡丸,转即缩回手,浅笑着打趣。
一旁的豆蔻倒是一本正经的反驳:“谁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小姐,那相府可不就是个狼窝吗,里头尽是一群没人性的白眼狼,防患于未然是必须的。还有,听说明日太子侧妃凌琇也会回府,接受众人道贺,少不了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再加上小姐您这是西朝第一位六日才回门的姑娘,外头传言满天飞,还不知道他们会说的多难听呢!”
“瞧瞧你这张嘴,我还没说几句话呢,你就来了一通反驳我的。”凌姿涵不以为然的笑着,暗藏深意的眼眸却在不经意间,透露了她的心思。
旁边,正与严修远说话的轩辕煌,适时转身,看了眼豆蔻,又将目光投在了凌姿涵身上。看见她额前的一掠碎发滑落,他伸手帮她掠过,并轻轻地摸了下她的脸颊道:“豆蔻说的对,防患于未然是必须的。你也应该记着,之前答应过我的话吧,让你出门多带这些人的,怎么,当时答应的好好的,现下又忘了,嗯?”
邪魅低沉,但透着温柔宠溺的声音穿透耳膜,震颤他每一根神经线。
凌姿涵望着轩辕煌的眸子,扑闪着睫羽,丝毫不掩饰那妖冶眼眸中流转的涟漪。淡笑未语间,倒是一向烈性的,好似野马般无拘无束的豆蔻,张口接话,“哦——小姐,这下王爷都发话了,小姐可要时时刻刻记在心上啊,不要再让我们这些当下属的为难了。”
这明摆着是找到了“靠山”,就连看向凌姿涵的眼神,都多了股子得意洋洋的味道。
“哧,好,我记下了校园全能高手。”凌姿涵明白他们的关心,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听着豆蔻一个劲的唠叨,转眸扫了眼温柔而又无奈的瞧着她的粉妆,握紧手中的蜡丸,嘴角再度挑起。
眼看着众人将车子装的差不多了,凌姿涵与轩辕煌吩咐几人收拾好早些休息后,就自行回了正屋。
路上,轩辕煌伸手握住凌姿涵的手,指间穿过她的指缝,交错紧扣。
隆起的手心,挺直,紧靠,温热的手掌将她的柔荑包裹在温暖之中。
偏头,侧目,轩辕煌看着凌姿涵。
刚巧这时,似乎心有灵犀,凌姿涵也转过头,看向他。
下一秒,他们同时开口——
“逸”,“卿卿……”
稍顿,两人互看了眼,转即都挑起唇角,却又异口同声道:“你先说。”
刚毅、深沉、性感。
温和、淡漠、婉约。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发出,却因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