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哥跟这秦易坤办事儿也几年了,这些年秦易坤一直待金哥不错,金哥人精明又忠心。在秦易坤面前自然也有些分量。所以很多事情并不避讳金哥。金哥心里头也清楚,爷说的他听着,没说的,自己知道了也装在心里,就连自己的亲娘也不透露半分。
银姐儿同他说的事儿,虽然听上去像是后院女人们的私人恩怨,却让金哥想起了秦易坤叫他查的另一件事儿。金哥觉得这个秀梅应该不只是因为记恨大奶奶而在暗地里搬弄是非。所以当银姐儿说要回大奶奶房里时,金哥将妹妹叫到一旁仔细地交代了一番。千叮咛万嘱咐,叫银姐儿一定要小心谨慎。有什么事儿寻不着自己,就去好儿或是福儿商量。银姐儿仔细地记下了,这才回到玉莲房里。
玉莲过了几天舒心的日子,掐算着二房王大夫人该有动作了。将跟前几个大丫头叫过来嘱咐了一遍。各人干个人的都有了准备。玉莲静等着王大夫人出手。
出乎玉莲的意料王大夫人竟然没有如玉莲算计的那样在背后动作,反而扮起了贤妻良母,除了伺候王老太太外,还时常去秦家老祖宗房里坐一坐。
不信王大夫人能改性子的玉莲冷眼瞧着,打算瞧仔细王大夫人到底怎么打算的。她只顾着瞧王大夫人却不成想秦夫人突然回府了。玉莲从丫鬟哪里得到消息时,秦夫人已经回到家里了。玉莲一面想着秦夫人说好了要在山上住些日子的,怎么连个消息都没有传回来,人就回来了。一面换了衣裳去秦夫人房里请安。
高高兴兴出门去的秦夫人此时一副怒火冲天的模样。她还兴师动众地将秦大老爷请了出来。玉莲见着架势是冲着自己来了。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看秦夫人怎么发难。
秦夫人也不废话,开口头一句就是让秦大老爷同意休掉玉莲。玉莲一听这话,气得瞪圆了眼睛。等着看秦大老爷怎么说。
秦大老爷的身子如今已经大不如从前了。他靠在太师椅上,半眯着眼睛不耐烦道“你急着赶过来就为了这个?”
秦夫人道“这还是小事儿?”
没精神的秦大老爷懒得理她,叫丫鬟过来扶自己回去歇着。
秦夫人见状气得站起来指着秦大老爷道“你个没良心的老东西,我一心为了这个家,你呢,从来不理我一理。”
秦大老爷不耐烦道“这个家本来好好的,就是有你才凭添了这么多乱事儿。这些年我待你已经仁至义尽了。别到老了,咱们再撕破脸。儿媳怎么着你了,让你三番五次地嚷嚷着休她回去?你当白家是好惹的,仔细这话传到亲家母的耳朵里。”
秦夫人火大道“好啊。你也不瞧瞧自己现在什么模样,连亲家都惦记上了。又或是白夫人耐不着寞了同你说过些什么。”
秦夫人说要休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玉莲生气也是有限的。倒是秦夫人最后这句话彻底激怒了玉莲。
“夫人。口下留得。”玉莲怒道。她狠狠地盯着秦夫人,就好像她再多说一句话,就要生吞活剥了她一样。
从玉莲嫁进来,就同玉莲过招的秦夫人从没过玉莲如此这般模样。跟着来的好儿和福儿知道大奶奶这的动了大气了。赶紧上来劝,玉莲一把推开她们两个。上前一步道“从前我敬您,是因您毕竟是易坤的嫡母。养了易坤一回。如今您都说些什么话?这是您该说的吗?”
秦夫人两眼一瞪道“嘴长我身上,爱怎么说你能管我。你娘年轻守寡,我不信这些年她就耐得纂中寂寞,只是这些事儿没人细究罢了。”
忍无可忍的玉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伸手就给秦夫人一把子。秦夫人没想到玉莲敢跟自己动手,一头载向秦大老爷。好儿和福儿见状想要伸手去拦。可是已经晚了。秦夫人一头栽进了秦大老爷的怀里。万幸秦大老爷接住了她。
玉莲并没有停手的意思。她上前一步又将秦夫人拉了回来,道“你不是要休了我吗。既然这样咱们两个都别好过。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接着又连打了秦夫人记下。
已经被打的晕头转向的秦夫人就只剩下抱着头躲的份了。
匆匆赶来的秦易坤见这情景,上前拉住玉莲,将她和秦夫人分开。脸上已经挂了花的秦夫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坐在地上又哭又闹地撒泼,列举玉莲的种种劣迹。又要以死相逼让秦易坤休了玉莲。
就知道母亲突然回来没好事儿的秦易坤拉着玉莲问她出了什么事儿。替自己委屈也替自己母亲委屈的玉莲哭了起来。她试图甩开的秦易坤,可秦易坤就是不松手。
秦大老爷拍桌子道“都给我闭嘴。”他指着坐在地上的秦夫人道“要是休。这个家里最该休出去的就是你。你也不用闹了。也不用觉得儿媳妇称你心意了。我这就休了你,从今以后你是死是活。同秦家都没有干系了。”
才挨了打的秦夫人傻了。她不哭也不闹了,爬到秦大老爷跟前哭着道“老爷,我都快五十的人了,您现在把我休了,叫我以后可怎么活啊!”
秦大老爷道“当初你也是这么说的。说什么自己没儿没女,娘家嫂子不待见你,出了秦家就是一条死路。还说什么会老老实实地给易坤和初夏做娘。结果呢?你是怎么对易坤和初夏的?”
秦夫人被质问的哑口无言。委委屈屈地哭了起来。
秦大老爷果真是被气着了。坐着哪里将几辈子的事儿全都翻出来了。玉莲在气头上,没心思听,一旁好儿和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