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他笑的越发开心了,连着虎牙都若隐若现了:“沅沅,那上帝今天想见见你,难道不行?”
她咬着唇,默念了声“靠”光顾着打嘴仗,差点忘记他是雇主了,忙摊出一只手来,在他眼前晃了晃:“ok,我管你是上帝,还是万恶的美帝国主义。既然不打算谈设计,只打算谈心,那就先付钱。谢谢”
墨色的眼流光溢彩,程牧行吃吃的笑起来,抽出了几张,放在她手中。居沅一把接过的时候,一口老血差点没呕出来,总共300,不多不少,貌似还是她上次给他的那些,因为那几张票子号码是连着的。
居沅很没底气的攥入手中,将包包拿好,瞪他一眼转过身去。
她故作潇洒,大步流星,临到出门时却陡然的遇到一股阻力——刚买的包,嵌他的玻璃门门把手上。
如此小几率的事情都能被她摊上,居沅忽然觉得她今天的人品是负无穷。
身后人定定瞧着她奋力奋战,终于在她要低咒时,程牧行上来帮她扯开了。
程牧行爪子伸过来亲亲热热的搂着她,她力气早使完了,偏偏怎么甩甩不掉。
从27楼下来,期间哪怕她低着头,还总是听到有人窃窃私语:“呀,老板内人?”
这是文绉绉的。
“呀,这是程董老婆?”
这是直白的。
“呀,程董居然结婚了?”
这是伤心绝望的。
“呀!老板娘脚上穿的是tod`s和我一样哎!”
这是不知何故,胡乱兴奋的。
她一路只顾低着头,直到迷迷糊糊被扔到副驾驶座时,才皱着眉问他:“我们到底去哪里?”
“亲爱的,当然是一个能谈公事的地方。”
1个小时后,等居沅意识方向不对时,已经离她住的地方不远了。程牧行停下车去附近超市买水,对她的抗议置若罔闻,临走前还不忘问她到底是喝咖啡还是绿茶,
地被房地产商早些年买下,远处是呛鼻的烟尘,这阵子周围刚破土动工,砖堆摞的老高,空气憋仄,连带着她呼吸不畅,情绪坏到几点。
正不知道如何发泄时,耳垂掠过一阵风啸声,“轰隆”一声,不知是什么坍塌了,声音刺耳至极,居沅捂了捂耳朵。
只听得不远处有人在高声喊:“快来人!!!!快去稳住铲车都驶到人行道上了!砖块全塌了!下面还压着人!”
居沅急急的推开车门,巨大的烟尘霎时间捂住了她的耳朵,离着这不远处就是个超市,算时间程牧行也该回来了,她稍稍偏了偏视线,那堆砖块下,分明有个人在痛苦的挣扎,白色的衬衣角渗出来汩汩的血迹和黄沙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