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沅,你怎么就突然掉水里了?”
见她只顾着拿毛巾擦水,温思佐又说:“虽然见义勇为之类的好事能上纲上报,扩大我们公司的影响力,可是你大可不必这么拼命昏君指南。舒榒駑襻”
眼见他上升到公司的高度,居沅无力的抬起头,瞥了他一眼:“温总,你是不是认为类似于顾景何不慎坠海之类的新闻会见报?还有你看到有人掉海会见死不救?”
游艇早在顾景何就救上来那一刻起在附近的酒店靠岸,宾客们陆续散去,私人医生已匆匆赶到,只留她和温思佐坐在安静的坐在大堂里。
温思佐还想说什么,侧过脸,看着她有些蔫蔫的表情,瞬时住了嘴妩。
她垂下头,只机械的继续拿着毛巾擦干发梢的水珠。温思佐抬眼看了下她,悠闲的扫过大堂进出的人,目光闪过一丝疑惑:“可是很奇怪,明明他杯里全是果酒,度数低的吓人。”
手中的动作蓦然停下,居沅动了动嘴,看他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
“沈小姐?箬”
有人在叫她,居沅从怔忪中缓过神来,不确定的朝前方看过去,来人漂亮打眼,一头酒红色的发,白色衬衣和黑色阔腿裤。
这次她并没有花很长时间就认出来了,是沐园企划部的筱月,她无法忘记她曾将她误认成朵安,且就在前阵子刚在拍卖会上见过。
居沅平静的抬起眼来,跟着她指示的方向朝前走去,临走前看一眼温思佐,示意他原地等候。温思佐好不容易收起惊艳一地的眼球,面红耳赤的冲着来人笑笑,顺便朝居沅点头。
到一扇普通客房的门前,筱月打开门,朝后侧了侧身,示意她进去。
居沅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听到身后门合上的声音时,她轻轻走到床跟前,垂着头,不看眼前人。
顾景何用眼神示意她坐下后,微笑着指了指茶几上的骨瓷杯。
室内只开着一盏落地灯,满眼都是能起到镇定心神的咖啡色。她四处看了看,坐在离他不远咖啡色的沙发上。
他刚从海里浑身**的被人捞上来,吹干的头发还有些蓬。乌黑的双眼迷蒙着一层水汽,依旧是年少时落拓的模样。
白衬衣上的袖扣精致晃眼,顾景何朝床侧调整了下坐姿,温和好看的冲她笑笑:“刚才谢谢你。”
其实她跳下海后,情急之下,只知道紧拽着他的一只手,最后还是他的保镖将他们一起救上来。
居沅低下头来,将骨瓷杯轻轻搁在茶几上,就在前一刻他们还在甲板上门内和游艇上竭力装作云淡风轻的谈论前尘过往,可这一刻却相对无言。门内和门外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这点道理她还是懂的。
本来有些垂坠的大脑忽然就清醒了,深吸口气斟酌一会后,居沅冲他展颜一笑:“没关系,顾总你喝多了,所以才会那么不小心。”
居沅笑吟吟的看着他,竭力不躲闪他的视线,且刻意将“喝多了”这三个字咬的很重。
不等他开口,她匆匆的起身跟他道别:“只是小事而已,别介怀。”
她低头看一眼手表,精致的表盘上时针无声无息的指向10。
顺手拨了拨表带,指尖划过表盘时,她不自觉地顿了顿。没有丝毫犹豫的松开表链,俯身小心翼翼的放在茶几上。
察觉多身侧人审视的眼光,居沅浅笑着故作轻松的解释:“手表很漂亮,谢谢你。但我现在不需要了,其实我后面几场考试也没带手表,可全都拿了a.”
他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眼角的落寞一闪即逝,旋即了然的笑吟吟点头:“那也好,现在也的确不早了。你和温总一起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却在即将掩上门的刹那,身后人剧烈的咳嗽起来。
居沅愣了一下后僵硬的转过身去,看着那张苍白又俊逸的脸刹那间因咳嗽通红,她原想说些什么,却生生将原先想说的咽了下去,只余一声轻轻不可闻的:“再见。”
沿着路径她依次绕过回廊,四周的壁灯一律是暗色调,闪闪烁烁,即将走到大堂时,却看到长廊上不知是谁不慎丢下的钻石百合,看上去萎靡而毫无生气。
她垂下头看一眼,抚了抚右手空落落的手腕,幸好,她还没有习惯手表的厚重感。可比手表更厚重的唯有时间。一如这朵干花,盛放绚烂的最好时节都已经过去了,留下的只是即将枯萎的叹息,有很多事明明可以趁着青春美好,无所畏惧时坦诚相待。却总有人执迷不悟,直到黄昏时才晾干。
翻开手机,温思佐已短信告诉她车子在发动,居沅整理好提包,小心的擦干眼角泪痕,匍一抬头,眼前却有人挡住了她的视线。
一切来得太快,她来不及整理好情绪,疲倦的笑了笑:“您还有什么事?”
水晶灯下,筱月一头酒红色的长发颇为耀眼,狐疑的看了她半晌后,忽然朗朗的笑笑:“原来竟是你。”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居沅蹙着眉,不咸不淡的看着她。
似乎有一股突如其来的失意笼上眼前人的面容,直到居沅被她看的不明所以,她才轻叹口气,拿出想要交谈的姿态。
她的语调忽然益发的温柔起来,用一种缓慢而苍凉道:“第一次见你时,虽然只是侧影,我以为失踪了这么久的朵安突然回来了,我远远的看着你,心里很高兴,可更多的却是害怕。其实刚刚我也在甲板外,不过或许因为你们没有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