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你对我说,你不是他?那么…”他悠悠转过脸来,定定瞧着她:“你说的他,到底是谁?”
程牧行饶有兴味的拍了拍她纠结懵懂的脸,懒洋洋的倚在池壁上:“其实很好猜,是顾景何对不对?”
修长的指刮蹭着她的唇瓣,程牧行扭过头去,声线压的很低:“大概是因为你那天喝多了酒,所以看花了眼康熙大帝4卷。舒残颚疈只是你没想过么?像顾景何那样循规蹈矩的人,怎么可能会寻短见?”
他笃定的眼神让她的慌乱无处躲藏,娓娓道来的这些片段像丢失的串珠,终于一颗颗串在了一起。
居沅的记忆果真被唤醒了,她很早就学会了在酒吧厮混,光听着麻痹的迷幻乐,小酌着酒,就觉得全身说不出来的混沌的舒服宕。
可那天正因为她喝多了,勉强镇定的从校门后的酒吧迈出来时,恰看到一群人围着一个黑发少年,寒风一激下,居沅打了个哆嗦,瞪着迷醉的眼,努力的朝着前方看过去,虽只瞧着个背影,可黑发,瘦高个,干净又纤细的后颈,哪样不属于顾景何?
那时年纪小,英雄主义旺盛的如燎原之火,又兼台言看多,边冲到桥边去,边编织着绮梦,总想着顾景何是白马王子,那她就该是救他的美人鱼,好在她还有游泳这一项可以拿的出手,恰恰老天就给了她发挥的机会。
这样想着,她的双腿如加速一般,迈得愈发的快了。临到桥边时,恨恨的瞪着周边看戏叫好的一群,毫不犹豫的像个炮弹似的跳入水中叶。
只可惜,这世界上大多数所期望均是事与愿违,事实证明,她的英雄豪情放错了地方。救上岸的那位的确肤白若瓷,个高貌美,可终究不是顾景何。
年少时她只知道一个词叫绩优生,在若干年以后才这个词才演变成一个群体代名词叫高帅富。早知如此,当时救人时就该看清楚,肤白貌美这个形容词不应该是个例。
“终于想起来了?”
程牧行从鼻子里哼了声,淡淡一晒:“看来我猜的没错。”
顿了顿,他有神的大眼睛直直瞧着她,忽然没来由的笑了笑:“沅沅,你不知道你当时的眼睛有多亮。”
道旁的路灯一盏盏投射到他光裸的上身,程牧行微侧了侧头,浓密的睫毛刷出淡淡的侧影,罔顾她的不悦,依旧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唇边带笑:“比mia的眼睛还要圆,比今晚的星星还要亮。”
星空灿烂无匹,他抿着唇瞧着居沅,带着少许的认真:“这才是我第一次见你的场景,我一直都记得很清楚。不是底特律那间又脏又破的中餐馆,而是你们学校后面。被你称之为忘川的小河。”
“可是沅沅,你怎么可以不记得呢?”方才堆在脸颊上的笑霎时消失无踪,他瞧着她的神情倒有几分无奈和郁闷:“说到底,我只比顾景何迟一步认识你而已。”
这些年她和程牧行的相处,除了冷嘲热讽,大多时候便是相敬如冰。难得听他敞开心扉,输出这么庞大的数据量,她居然觉得头疼,默默的把头低了下去,好半天才抬起眼看他,双眸游移:“也就是说,在美国那次的见面是你的有意为之?”
程牧行怔了怔,竟然难得的红了脸:“有些事情我必须得承认,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根本就不会去后面的小吃一条街,更不会去看n城的游泳青少赛。可在美国第二次遇到你,这件事绝对是偶然。”
“哦,这样啊…”她的自恋指数貌似有点高。居沅轻咳了一声,老脸微红,睨着他红通通的脸,第一反应竟然是这厮的演技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可不得不承认,衣炮弹的确很受用。
他伸出手来,紧紧将她揽在怀里,小心翼翼的觊着她神色,察觉出居沅不反对时,才放心的将牢牢合上:“本来这些,我认为都是自己的秘密,所以不打算提,可我的心思你从来都猜错了。”
他掰着手指,双眸带笑:“我们结婚三年,为什么你总以为每次出现问题时都因为岑朵安呢?我向你承认,也许我曾动机不纯的想过追求她,可我是个商人。”
眸光扫过居沅的一脸鄙夷,程牧行无奈的摊摊手:“好吧,也许在你眼里还是个无耻的商人。我不否认当时我在考虑商业利益的最大化,而罗氏化工的影响力你是晓得的,沅沅。如果说曾经没有一丝动摇那是假的,毕竟我不是情圣。这就像当时在赌城的那晚,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所以多少会有些情不自禁。”
时至今时,沈居沅终于发现,他的洗脑功能如此强大,不当煽动性的阴谋论家真是可惜。
她在他怀里轻轻的挣了挣,手指向上,轻轻的沿着他的肚脐向上,逐渐移到他的右侧胸口处,稍作停留,听着心脏有力又缓慢的跳动声,居沅轻轻“咦”了声:“程牧行,连无耻都无耻的这么有理有据的你,居然有心?”
言语间,他的身体随着居沅指尖的滑动,在水中不易察觉的轻颤了一下,揽着她腰的指愈发的拢的紧了。
他五指并拢,纤长的指包裹着她的手,慢慢的移到水下的某个部位,舌尖舔着她的耳垂:“其实我不只有心,我…”
他的喉结动了动,俯身轻喃:“我好久没有和你一起睡个好觉了。”
原来这就叫柔情似水,缱绻温存。水温骤涨,幸好她还有残存的理智,手指在水下他的某个部位轻轻的捣了捣,趁着他蹙眉喘气的当儿,极快的抽身而退。
程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