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我心里已经这样与你离开了一千一万次,但我不能这样跟你走。”
使离千他随。“为什么?”掌下一空,随之而来的是整个人的空虚感,他开口,呼吸沉重。
“你不明白吗?”
“我明白,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凉颜,我已经回来,我要你知道,我已经回来了。”无法再将车向前驶去,他停车,面对她说话。
他早该把这句话告诉她,他早该让她知道,无论时间过去多久,无论他们经历了多少改变,她仍是他心上的那颗最闪耀的星光,他仍为她心疼,难过,他仍为她的快乐与不快乐努力着,他为她回来,他愿意花一辈子去赎罪。
他的话让她晕眩,这是她这一生最渴望的句子,她无数遍幻想过这个场景,无数遍想象他握着她的手,对她说:“凉颜,我回来了。”可当这一切真正来临,她反而没有任何的喜悦。因为那些情感早已随着时间慢慢的消失无疑,顾凉颜跟苏言寒成了再也不可能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不,她没有麻木,她只是长大了,只是能够看到喜悦与欢欣的背后,只是不能再不顾一切地享受浮沙上的幸福,或者她原本就是这样的女人,冷漠,无情。
他仍看着她。四目相对,那是黑色的两道旋涡,要将她整个吞噬,顾凉颜寻找着自己的声音,寻找着挣扎在旋涡中即将灭顶的自己。
“不,苏先生,一切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都与你无关,我们已经错过了。还有,我们不再存在可能性。”
“不可能,凉颜,你看看我,我在这里,你也在这里,我们只是错了,一切的错误都可以被改正,我们不可能错过。”
“你的妻子呢?”她克制地呼吸,怕自己被空气洞穿,“你的大好前程呢?苏言寒,你又和其他男人有什么两样?你回来了,你是怎么回来的?你已经与她在一起了,你享受着她带给你的光彩夺目的人生,现在你对我说,你已经回来了,那么,你要把我置于何地,你要我做你的什么人?还有,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你还执迷不悟?你口口声声说爱我,那你就不会亲自开车想把我毁尸灭迹。你口口声声说过,会祝福我,那么你现在就不应该再来纠缠不清。”
他呆住,像是不能理解她为什么会在这时候说出这样一席话来,但他随即开口,怕她会打断那样,“我的事业不是任何人带给我的,没有人会把一切交给一个毫无能力的人,那些数亿的工程,没人会用它们开玩笑。”
“是,你有能力,但这世上有能力的人成千上万,为什么人家的叔叔选中你?为什么只有你脱颖而出?如果你没有这样的妻子,这一切可能吗?就算可能,那也是三十年之后了,三十年!你等得起吗?”
她不间断地说着,双手仍深深地藏在身后,攥得太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中,锥心的痛。
“事情不是这样的,凉颜,你不能这么看我。”他紧皱眉头,眼睛里尽是阴霾。
“这一切都是事实,为什么我不能?”她咬着牙,忍着痛,反手去推车门,他有些失魂落魄,但仍是一把拉住她,不说话,只是拉住她。
冰冷雨水从打开的车门缝隙中扑面而来,手腕的热滚烫,她不能回头,心里有可怕的声音在尖叫。
还要她再说些什么?让她走吧!他已经看到了她最狼狈最可悲的场面,她已经对他说出了最伤人最羞辱的句子。
还能怎么样呢?她离开的男人,用一段关系换来的从泥到云的飞升,换来了年少有成的光芒,而她选择的男人,她与之同床共枕,生儿育女的男人,此时正在拥抱着别的女人。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早已聋了哑了,什么都没有看到,也什么都没有听到。
站在原地望着消尘而去的车辆,雨水早已打湿了站在路边眼中尽是恨意的朗清。
想起跟苏言寒的点点滴滴,原因为用真心可以打动他那颗早已封尘的心,但现在才发觉,自己是那般的可笑。
不管是结婚前,还是结婚后,每天下班之后,她就去了超市,买菜回来,清洁打扫,煮饭,做菜,煲汤…… 如果是妻子做这些家务,可以称之为贤惠,可是那时候她连女朋友都不是。
名义上,只是他暗中包。养,利用的女人,可是小蜜大多数都是要打扮得花枝招展,拿着金卡在名牌店一顿头部抬眼不睁地猛刷,再不就是穿戴华丽、一身金光闪闪地出现在美容店做从头到脚的保养,要不然就是跟金主卿卿我我……
可是……她呢……
眼中浮起那时候,自己身前系着的深蓝碎花围裙,自己就忍不住有些想笑,真的想笑。\
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自己会愿意穿上围裙,为一个男人在厨房里洗手作羹汤,而且做得如此努力、如此快乐。
她没有专属的金卡,只有一个礼拜两千块的买菜钱,他一个星期只来两次,还不一定每次都留下来吃饭,这些钱绰绰有余,剩下的零钱她都存着,丢进茶几上她摆上去的小猪存钱罐里。1bfet。
钱对于她来说,很重要、很重要,那些零钱微不足道,但是她却觉得好珍贵、好珍贵。
夕阳透过偌大的玻璃窗照射进来,金色的辉芒照射着整个厨房,暖洋洋的,连带着人也觉得舒心。
她站在流理台前,冲冲洗洗,不太熟练地掌握菜刀,切着蔬菜,做这些家务的时候,她的心是无比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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