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情形,应该是那辆小卡车撞上了那辆摩托车,那个中年男人就是骑摩托车的。魏时扫了一眼,看到几个男人把一个抱着头在路边哭的男人围了起来,要他负责,那应该是小卡车的司机。
魏时对这个车祸并不太关心。
他淡淡地扫了一眼那个死者,稍微愣了一下,死者身上有很重的怨气,不过,都过年了,突然间遭了横死,有怨气才正常,没怨气才是奇怪的事。
魏昕就站在车祸现场的人群外。
虽然是冬天,但是却出了太阳,气温也不低,穿件稍微厚实点的衣服多走点路都会出汗,周围的树木在冬天也并不算太萧瑟,大部分的树木还是青叶满枝头,旁边的农田里,一垛一垛的稻草堆,带来了一些冬天的物乏。
魏昕明明站在那里,却好像游离在人世之外,旁边的人,从他身边经过,却跟身边没这个人一样。天地间有这么一个“人”,他不是阳世的,也不是阴世,他能行走在阳世,却跟阳世格格不入,他也能行走在阴世,却又跟阴世无法交融。所以他站在那里,似乎冬天那寒冽的气息全聚到了他身上。
冰冷的、无动于衷的、旁观的、孤寂的……
魏时吸了一口冷空气,走到了魏昕身边。
他抓着魏昕的手,软着声音跟他说,“你怎么出来了?早知道你也要出来,我就等你一起了。”
魏昕看了他一眼,手指在他手心轻轻划动,“你,相亲?”
魏时嘴角一抽,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有点心虚,他转过眼不再跟魏昕对视,有点不自然的摸了摸下巴,“莲婶一定要我来见,我没推掉,反正也就是见个面,也不一定就……嘶……”魏时倒吸了一口气,魏昕刚才用力握住了他的手,是真的“用力”,很“用力”,他的手快被握断了!这个兔崽子他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魏昕面无表情地松开手,看着魏时。
魏时心里在滴血,面上还要笑着安抚魏昕,妈的,这不是他弟弟,这是他祖宗,“好了,好了,哥不是早跟你说了,不结什么婚,不找什么老婆,哎,那些妹子要是知道我背地里是做什么的,估计有一个跑一个,我也没想过找,只是,莲婶那么说了,我总不好老是打哈哈(敷衍),还不如见一面就算了,哎,哥这单身有为青年,压力也大啊。”
魏时发着牢骚。
魏昕又在他手心划动,“我们,在一起。”
魏时心不在焉说,“当然,当然,不然还有谁,哥不会甩开你,谁让你是我弟呢。”
这不是他要的答案,也不是他话里的意思,魏昕目光又深又冷。
旁边车祸现场的围观人群突然骚动了起来。
一呼啦的人往外跑,嘴里胡乱喊着,“诈尸了,诈尸了。”
魏时正愁着没个事情转移注意力,赶紧看过去,躺在地上那具中年男尸,直挺挺的坐了起来,断折的手臂挥动,眼睛暴突,嘴里汩汩的往外冒血丝,喉咙里格格作响。
卧槽,还真的诈尸了,青天白日啊,魏时又倒吸了一口气。
他看了一眼,本来出太阳的天,已经有点阴沉下来,这个中年男人身上的怨气太重。而且,魏时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势,这个地方是个急转弯,以前肯定也出过事故,死过人,所以这地方阴气比较重,再加上那个中年男尸也可能八字带煞,就出现了诈尸这回事。
果然,到了年末,不但容易出事,还容易出大事。
遇上了就不能躲开,这也是隐门的处事法则。
魏时拿出一张黄符纸正要走过去。那具中年男尸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正摇摇晃晃地走向那个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小卡车司机,小卡车司机已经被吓得尿了裤子,整个人抖抖索索的,别说跑了,人都直接吓瘫了连爬都爬不起来,被撞死的那个要报仇,滴滴答答的血水从那具中年男尸身上滴下来,在这样的冬天,血水也很快就传来了淡淡的腥臭味,颜色也从红色变成了暗红色,隐隐有些发黑。
魏昕拉住魏时,不让他过去。
魏时挣开他的手,他没有直接靠近那具中年男尸,而是围着尸体走了好几圈,眉头皱着,好像在寻思着什么事。从那具中年男尸突然动了起来,已经过了一分钟,周围的人全都吓得跑开了,但是这条路上人来人往的,还有一些胆子大的听到这个稀奇事从镇上跑过来看热闹的,周围又陆续的聚集了一些人。
魏时拿出一块刚打鸣的公鸡骨头,想着要怎么着才能把骨头塞进那具中年男尸的嘴里,把它身上的尸气压下去,这么大庭广众的,要他做这个事,有点压力。
就在魏时还在犹豫的时候,他的手腕被人抓住。
魏时转头一看,却是魏昕。
魏昕把魏时拖得往后走了好几步才把他的手放开,魏时愣了下神,“你干什么,不知道我有事啊?等下,你要干什么?你给我停下来!”魏时看到魏昕往那具中年男尸走过去,立刻压低了声音喊道。
魏昕直直地走向那具中年男尸,那具中年男尸已经晃晃荡荡地站在了小卡车司机面前,小卡车司机一脸绝望,神情呆滞地看着中年男尸还在滴着血水的手往自己的头上抓过来,就在这时,魏昕张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