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一向执法如山对于违反军纪的手下绝不手软,怎么李忠闯了那么大的祸只是发配到马场养马?
如果不是杨坚徇私枉法那就是这个李忠他根本舍不得杀,一个可以训教出凤字营的统领一定不是个平常之辈,即便让他留下养马他心里也踏实些吧。或者这根本就是他自己布局的一条后路,只要马场还在李忠还在他即便遇到了挫折也能很快东山再起。
只是这些年他发展的实在太过顺利,扶摇直上,以至于逐渐就对马场看淡甚至淡忘了。
“凤翔?好名字,比李忠好听多了,不过你的身体是怎么垮的?”杨广再次适当转移话题,今天李忠能说出凤字营和杨坚的秘密他已经很知足了,本来李忠绝不会说出来的死都不会说,只是看到他的意气风发老头子一定也想到了自己当年的叱咤风云,他真的甘心一辈子躲在马场养马么?
怕是一颗英雄之心从未衰老一直蛰伏等待着第二次证明自己的机会。
热血男儿谁不想征战沙场大杀四方谁会想成为一个窝窝囊囊穷困潦倒躲在马场养马的老头子?
李忠脸上那股突然勃发的英气又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落寞和寂寞,“黑龙谷那事以后老奴整夜整夜睡不着觉,闭上眼眼前都是那些枉死的兄弟,忧郁成疾没三个月身子就垮了,国公派了好几个郎中来瞧只是老奴这是心病怎么也医不好的。本来以为根本熬不了几年,没想到这一奥就是20年,真是老不死老不死……”
杨广也跟着觉得意思唏嘘,“那你今年多大年纪?你该没有看起来这么苍老……”
李忠双眼迷茫,“老奴?老奴忘记了,不知道自己多大了,多活这20年老奴一直在赎罪,省吃俭用多照顾那些枉死兄弟的家眷,老奴一直活的很累,老奴早就该下去陪他们……”
杨广走过去拉住李忠颤抖的双手,坚定的说,“不,那些兄弟都不是枉死,他们是为了捍卫杨家军的荣誉,他们死得其所死的光荣,这20年的负担你也该该放下了。即便你当年做错了事你也已经惩罚自己20年了,足够了。而父亲为什么没杀你?父亲一定也认为你有错但错不致死,留着你以后还有大用,你明白么?”
杨广本来是想跟李忠打小黑子这张亲情牌拉拢,可是知道真相后杨广知道要想把李忠拉成自己的人一定要利用杨坚对他的知遇之恩和不杀之恩。
但杨家这些年其实对他算是冷遇了,把一个破败的马场交给他,每年只给那么一点点银子,要不是李忠的死忠和拼命维护,这马场恐怕早就不存在了,早就马去人空一片荒凉了。
杨坚不也是在利用人家的愧疚?
虽然杨广也会拉拢李忠,但他不会利用任何人的愧疚来制约,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是那种快意恩仇,我对你好,拿你当兄弟你就要知足,否则不光兄弟没得做怕是以后性命都难保!
李忠双眼突然迸发出一股精光可很快又黯淡下去,而此刻杜美月和养马的吃完已经知趣的躲出去守着,他们知道有些话有些事还是回避的好。
“老奴没有他求,只求能给国公养好马,本来大少爷来的时候老奴很高兴,想这下子可有希望了,可是从头至尾大少爷都不曾来马场看上一眼,否则这黄旗老奴早就送给他了。这黄旗本是老奴在天山脚下景至今难忘,黄旗一马当先数千匹天山野马跟在身后奔腾,站在旁边大地都在震颤,马群带起的烟雾足足可以飘到10多里以外。黄旗是天马,是天马之王!”
“所以老奴现在把他献给二少爷,老奴这一身的老毛病虽然被二少爷的灵丹妙药压住了,可是老奴的身子已经空了,不知道哪天就撒手西去去地下跟我那些弟兄们汇合了……”
杨广拉着他冰冷的手缓缓坐下,拉着他一起坐下,他的手满是茧子,他的手冰冷无比好像根本都不是人的手。
“李忠你其实已经死了20年,在父亲那已经死了20年,如今你只不过是个又老又病身子掏空的养马的,原来的那个凤翔早就没有了,早就死了,早就跟着黑龙谷一战那些兄弟一起入土为安。可现在你是另一个人,一个被二少爷看重和倚重的李忠,一个养马驯马外加训教军士的高手,二少爷现在很认真的请你再次出山,创造东郊马场新的辉煌,好么?”
杨广的心理学学的很好,以至于经常调戏影子部队教授心理学的那个美女教官又让她无可奈何。
杨广总觉得自己喜欢比自己大十岁的美女教官天经地义,所以他人生的第一次表白就是针对人家。
而且弄得场面很大,是在影子部队一年一度影子阅兵的时候,美女教官作为新兵领队走在最前边,他就那么猖狂的在经过主席台的时候对着人家喊:xx,我喜欢你,长大了,要娶你!
为此他付出的代价是3个月禁闭,3年没有外出假期!
但他从未因此后悔,心理学反而学的更好。
李忠执着于自己作为凤翔所犯下的弥天大错,但事实真是如此么?没有杨坚的将令李忠会直接带着军士去黑龙谷拼命?
事实的真相很可能是杨坚秘密下令他只是执行而已,其实他后悔的只是没有及时制止这场悲剧的发生,可是是不是杨坚看准时机故意要与独孤将门一战呢?一战过后迅速联合成一支军队,这其中最大的受益者还是杨坚!
事实的真相杨广没有多大兴趣去探究,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李忠彻底改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