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杜宇晟,她其实是觉得很不好意思的,人家盛情款款地请她去看演奏会,可她却没有去。她还记得那天她在干什么,只是那一天突发情况太多,她又那样狼狈,就算没有忘记演奏会的事,也根本就没有什么心思去听。

她猜到杜宇是晟是来兴师问罪的,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于是犹豫了很久才接起电话。结果杜宇晟却对演奏会的事只字不提,只是问候说:“简单,最近怎么样?上次你和你丈夫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来学过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简单一窘:“没事,没事,就是最近感冒了,整天昏昏沉沉的想睡觉,所以才……”

“你病了?怪不得。”杜宇晟恍然大悟,却不忘同她开玩笑,“我还以为,你丈夫上次那样子是对我有什么成见,所以才不让你跟我联系。”

猜的真准!简单想到那一天被他强迫的情景,心里忿忿难忍,差一点就脱口而出。她嚅了嚅嘴唇,张口却是一副极不好意思的语气:“不是,不是的,其实是我比较娇气,病了就不愿意出门。”

“那你明天有没有时间?”

“明天?”

“我联系了国外的一家古乐器展览机构,他们答应来这边做为期三天的展览,明天是第一天,地点在会展中心,我想请你和澜芝一起来看看。”

原来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简单下意识地看了看管家,她正拿着拖布在浴室里拖地,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谈话,于是痛快地答应:“好吧,明天我叫上澜芝一起去。”

*

应了杜宇晟,简单三两口就把姜茶喝完,然后披了件衣服,趿了拖鞋跑到澜芝的房间去。

澜芝见她衣衬不整,好笑地说:“嫂子,你最近和我哥如胶似膝的有点过头了,我看着你们那副焦不离孟的样子,全身都冒鸡皮疙瘩,倒是随了我妈的心意,她一看见你们在一起,或者听见你们房里有动静,脸上就笑的跟朵花似的了。”

简单脸上一僵,心思错乱地问:“妈听到什么动静?”

“拜托,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至于摆出那一脸表情来吧?”澜芝坏笑着摸摸她的肚子,“嫂子,你说,我是不是很快就要抱侄子了啊?”

简单觉得尴尬,于是避不回答,反倒去笑话她:“唉,今天接到杜老师的电话,他说他要办个古乐器展览,让我叫你一起去呢。”

提到杜宇晟,澜芝的表情并没有预期的那样开心。简单觉得奇怪,就见澜芝极无奈地撅起了嘴:“我哥说,不许我带你去见杜宇晟,也不许我去见他。”

“他为什么?”

“我当时也是这么问的,结果他说不为什么,就是不许我们跟他有来往。我知道他一直都强势,从小到大都是如此,我也从来都没有忤逆过他的意思,就算是跟他吵,最后也会老老实实地按他的话去做。嫂子,我只是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我想交个朋友,他也要管?难道我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么?”

简单忽然觉得薛澜肖这个人有强烈的控制欲,以前他管澜芝管的紧,结婚后,他又开始控制她,禁她的足,不许她这样那样,好吧,她吃他的,喝他的,就这么忍了,可现在他居然变本加厉控制到澜芝的头上来。

澜芝想轰轰烈烈地谈场恋爱又有什么错?她始终想不透,杜宇晟到底哪里让他不顺眼了,难道就因为他那张长的像秦天的脸?

其实想想,这一切似乎又合情合理,毕竟他和秦天是那么多年的好朋友,看到杜宇晟会想起秦天,这是不可避及的。可是薛澜肖平时那么睿智,在商场和人际圈儿里那么游刃有余,怎么可能会把杜宇晟和秦天混作一谈?

“澜芝,你想不想去?”

“当然想。”澜芝说着,忽然语气就沉了下去,“可是我哥他……”

她知道澜芝是怕薛澜肖知道,又要大发雷霆,于是说:“不能大张旗鼓,悄悄去总可以吧?”


状态提示: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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