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澜肖方寸大乱,他把简单抱到床上去,然后拿出电话叫了随行的私人医生。
她在发烧,全身都烫的要命,他不知道怎么办,只好按照私人医生在电话里教他的做法,拧了冷毛巾往她的额头上敷。
“小单,小单?”
他喊她的名字,把冷毛巾往她的额头上罩,她吓的一哆嗦,本能地用手拂开。他把毛巾拾起来叠了几下,这一次却是用一只手抓她的两只手,固定在头顶,然后用另外一只手把毛巾放上去,用力一按。
“疼,疼!”她呻口今出声,大概是因为不适应,全身开始东扭西扭地来回乱动。
“别动,听话,别动!”
“我疼,疼!”她继续折腾,他就狠狠地压着她,不许她动。
大概是动静太大了,惊动了季婉枫和澜芝。光是听这样的声音,都会让人脸红心跳,结果推门一瞧这样的情景,连见过无数大风大浪的季婉枫都瞠目结舌。
薛澜肖这才意识到刚才情急之下忘了关门,自然也意识到她们是误会了什么,并不解释,只是说:“小单病了,快来帮忙!”
于是,本来就乱糟糟的局面又多了两个指手画脚的人。
薛澜肖是第一次照顾病人,哪里有什么经验,一会儿被澜芝支使着去拿水,一会被季婉枫支使着去服务台借体温计。
他好不容易倒了水,拿了体温计,季婉枫却说简单的睡衣有点碍事,叫他把她睡衣脱下来,直接盖被子。
薛澜肖不是没碰过女人,对于脱衣服这种事自然是娴熟自如,但面对着简单,他居然犹豫着不知该如何下手。倒不是他有什么封建观念,觉得脱了女人衣服会影响声誉什么的,而是怕简单醒过来知道会勃然大怒。他可不想被她骂作是色胚。
季婉枫见他久久不动,于是催促道:“澜肖,你愣着干什么?自己的媳妇,脱件衣服也这么为难?”
薛澜肖抿了抿嘴唇,仿佛下定了决定,扶起简单,三下五除二地把她的衣服脱掉,然后拽过被子紧紧地盖上。
澜芝刚把温度计给她夹好,私人医生就赶来了。他给简单做了个检查,确定是普通的着凉感冒,安慰了一翻然后就要给她输液。
季婉枫担忧地问:“她有没有怀孕?如果怀孕了,是不能随便乱用药的吧?”
“夫人放心,少夫人没有怀孕。”
听他这么说,季婉枫目光中不经意就流露了一丝失望的神情。医生给简单扎了针,季婉枫和澜芝又稍坐了一会儿,见简单没有什么事就各自回房了。
送走了季婉枫和澜芝,薛澜肖总算长吁一口气。他其实是有些紧张的,幸好季婉枫只说让他把简单的衣服脱掉,如果她让他替她换衣服,岂不是露了陷儿?
刚刚住进酒店的时候,他和简单是被安排在一个房间的。他们名义上是夫妻,实则是一对孤男寡女,异地他乡,夜深月圆的,总有那么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简单自然是不肯,但碍着季婉枫在也没有吭声,等大家都安顿好了,她才拿了身份证去前台开房。正值旺季,小镇里聚集了大批的游客,再加上一场盛大的婚礼即将举行,亲朋好朋和贸易友人都被分散安排在各大酒店里,临时哪里找的到空房?不得己,她只能和他在一起凑合。
不得不说,薛澜肖还是很有君子风范的,主动抱了枕头跑到沙发上去睡。他翘着腿闭目养神,就听见床上吱呀吱呀地响,他微微睁开眼,就见她一会儿躺下,一会儿又坐起来,皱着眉纠结了一会儿,居然蹑手蹑脚地爬下床,把反锁的门打开。
薛澜肖简直是哭笑不得,她还真把他当成sè_láng了?他如果真想对她做什么,早就动手了,还用等到现在?
其实这一夜,他也并不好受。沙发太软,在上面眯一会儿就腰酸背疼,再加上沙发的宽度不够,连翻个身都要小心翼翼的。
第一夜就算是这么凑合过去了,第二天一早,薛澜肖就着手替她订房间,因为怕被季婉枫察觉,协调了好几次,总算是订下了他隔壁的房间。
原以为万事俱备,一切都尽在掌握,结果他却没有料到简单会迷路,也没料到她会突然生病了。幸好她来找他要水喝,晕在他的房间,否则,他和她分房的秘密一定会被季婉枫撞破。
这场猫和老鼠游击战,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薛澜肖无奈地摇摇头,见简单的液还有大半瓶,一时半会儿也输不完,于是搬来笔记本,继续看那些没完没了的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