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真的是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意外,就在李月清还没有处理好和林夕的关系时,又一场噩耗向她袭来。
电话是李明风打给她的,那时正是午休时间,窗外的阳光有些肆意地洒在办公桌前。
“快来医院……爸……爸快不行了!”
李月清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到达医院的,但那熟悉的消毒水味儿一瞬间就把她拉回了现实。
站在医院里,等待着死亡的宣判,这是第三次。
赵韶阳,赵越,余洋都在,病房里面挤了一堆人。护士进来,不客气地说道:“家属别老围在这里,不起一点作用,空气也不好了!”
赵韶阳对杨心蕊说:“阿姨,我们都出去吧。让伯父好好跟月清说会儿话!”
他临走前,看了李月清一眼。那眼神让她感到害怕,不知所措。
李明风把她拉过去,硬是按到了病床边坐下,“我也先出去,你……好好的。”
李月清无意识地微微点了点头。
输液管里的药水一滴一滴地流入李平珉的血管,不是看到这一幕,李月清根本无法相信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会是自己的父亲。
“爸。”她轻轻叫了一声。
李平珉艰难地睁开双眼,举起他颤抖的手,想要握住李月清。
她赶紧将手伸了过去,“爸,爸,你好些了吗?”
这完全就是废话,如果他好些了,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月……清,爸爸对不起你……”
李月清拼命摇着头,“没有,没有,一切都是我的错。”
到了这种关头,谁对谁错还有那么重要吗?
其实,在我们健康、平安、充满活力的日子里,对与错也不是那样泾渭分明的。但往往那时候人们都意识不到,一辈子纠结着对方的错处就是十几年或是几十年,直到濒临死亡,所有的人才恍然大悟,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对与错,只有信与不信。
李月清单独和她的父亲在病房里呆了整整一个小时,却连十句话都没有多说。他们之间的对话像往常一样安静,只有钟表的滴答声在预示着时间的流逝。
不知道为什么,李月清没有哭,她甚至异常地平静。她的平静让所有人感到害怕。
傍晚时,李平珉慢慢睡着了,大家都退了出去,商量事情,应该说是商量后事。
不一会儿,李平珉突然醒了过来,把李明风一个人叫了进去,说了半天话,才说:“……我累了,你先出去吧。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李明风答应下来,才走出病房。
“爸跟你说什么了?”李月清问。
“没什么,别担心,爸会好起来的。”
杨心蕊“哎呀”了一声,一杯热水全部洒在了上衣上,烫得她大叫起来。
李月清扶她去洗手间时,她才说:“月清,刚才你爸有没有和你说些什么?”
李月清摇摇头,“没什么啊。”
“……就是……就是以后财产分配的问题,有没有说公司的股份……”
“妈!你说什么呢!爸爸现在躺在那里,能不能醒过来都不知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
“你小声点嘛,我也只是问问。我总要为我们以后的生活着想吧!你看他,只想着你哥哥,我们要怎么生活啊。”
“妈,我们有手有脚的,有什么生活不下去的。再说,您把爸爸都想成什么了,我是他的亲生女儿,您是他的妻子,他怎么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