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也看一个人的运气。阿菲的运气就不错啊。被抓到的第二天对方就来约她了。
暗恋毕竟美好,配上bey的deam,王菲自顾自的闹,那是曾经的我,坐在他旁边,偷偷的为刚刚的对话发笑,也是自顾自的回味,然后想,时间永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当时就想,要好好地看他,记住这张脸。可是现在的我,也早已忘了他的相貌。可能是在反复练习,反复温习中,就像被橡皮擦了太多次的纸,磨破了表皮,渐渐成了一个洞。以至于其他朋友的脸都记得,唯独忘了他的。
看如此完美的暗恋故事,生活仿佛有了生气。被喜欢是美好,喜欢,哪怕偷偷的喜欢,也是美好。
于是就想,在小红莓的音乐下,再来场这样的故事,也不错。所以肥皂会瘦,所以毛巾会哭,所以公仔的毛会乱,所以金鱼会没精打采,然后冰箱里会有啤酒,主人每天安慰完他们才会睡觉。
虽然阿菲的结局,到底少数。
爱一个人,然后爱屋及乌,爱上他的气味、他的房间、他的物品、他的朋友
爱一个人,开始患得患失,自寻烦恼。仔细寻找他枕头上其他女人的头发,然后独自懊恼伤心。
爱一个人,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沉浸在自己漫无边际的对他的推测和臆想里。
张爱玲说,爱上一个人,会为他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
从此,自己变得神经质和偏执。王菲说,这是一种梦游。做梦的人常常沉静在这样一个追求和想象的过程里面,于是王菲爱着梁朝伟,梁朝伟爱着空姐,空姐爱着别人。四个人就这样乐此不疲得玩着追逐游戏。而这个漫长的过程里,谁也没有想过要回头来结束这个爱情的食物链。
爱一个人,真的只是自己的事情。我至今也说不清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因为爱而爱”,是最崇高的爱情真谛。但是若遇上不懂珍惜、糟蹋真心的人,那是对自己致命的打击。
冷漠的现代人,太明白这点。不是不认真,而是输不起。爱情太奢侈,人心太难测,但求自保以苟残年。
看着电影里剪着平头的王菲,在暗恋的男人的房间里。跟着《califonia dea 》的旋律扭动着身体,我就想起了曾经那个身体尚未发育完全却喜欢穿着大人的t恤乱晃的自己,一样的下午,一样的发型,一样幽暗的房间,一样的滑稽乱舞。只是曲不是《califonia dea 》,而那时爱情也还没有到来。
那天一到机铁站就迷了路,在一中年人眼里看见自己的无助。他告诉我应该上楼梯。于是我到了圆方,跟着走在我前方的旅人一直走,直到跟不到他们。勇敢又无奈。和拉杆箱在商场和小巴站之间的电梯来来回回了3趟。等着来接我的人,接下来的20分钟,和身边依靠的墙建立了良好的关系。我在等一个陌生人,手里的电话可以打去给每个联系簿里的名字,于当时的我来说,什么名字都不重要。
接我的人来了,只是知道他姓刘,之后的时间我只称呼lau。
我知道即便他不出现我也能顺利找到那个地方。
闲聊间,的士停在弥敦道左,后悔刚才忽视了来的路。
那四个字并不显眼。因为周围任何一个灯箱都更突出更醒目,直到周围越来越多皮色不同的人,直到左拐右拐后看见电梯口黑白闭路电视里的人,直到排着队闻着异味装镇定等着进电梯,潜意识再次提醒自己,我现在就在这个城市。很久以前很排斥,不久以前很想到达的地方。之前,这个地点对我来说什么意义都不是,现在,这幢老旧的楼是我要驻足一些时间的据点。我不必适应咖喱的味道,更不必喜欢异国人身上的气息,只是这7天,短短7天。
在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空间里,老板提醒我不要开窗,因为隔壁住的尼泊尔人家做饭的味道很重。当时我还在计划第几天可以去3楼的咖喱皇试试菜,可一直到离开,甚至到离开后的一段时间的现在,都不想吃任何咖喱。
第一次见到lay是在狭窄的过道里,他正向清真寺方向朝拜,lau确认我有没有宗教信仰后说:我都唔知佢地每日拜天拜地系咗乜嘢。
去xg的前几天,被偷走一个手机,跟了我半年;到xg的第四天,在葵青又丢了一个,和前那个一摸一样的。我在那里来来回回找了两遍都没有,剧场的工作人员希望我能留下联系方式方便联系,我在其他联系人一栏里习惯性的写下一个名字。陌生又熟悉。一秒钟之后,划改。
剧场办公室里借座机敲了几遍自己的号码无果,无奈离开,作为当天的最后一个观众。
进地铁前,我和身边的朋友说:总觉得还在的,再回去一次吧,肯定没丢。
于是穿过马路跑回剧场请工作人员打开已锁的大门再找一次,当做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
三遍,我很确定,没有了。
朋友说:没见过你这么失措的样。
是啊,都说失措了,怎么可以随便失给你们看。
第五天上午的鸭寮街,很想马上买个手机填补安全感的缺损,可看到哪个都下不了决心,整整两个小时,反复一百米不到的嘈杂街道4次,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之后的几日,告别一切电话联系,在大风的太平山顶。有没有人同路无所谓,薄薄单衣也无所谓,那些手机联系人的名字就更无所谓。一杯浓浓的奶茶,一顿丰盛的晚餐。自动扶梯牵引着上上下下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