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压压成一片的天空,雷霆大作,电闪雷鸣。
半空之中,五彩的光芒结成一个球形的光圈,将凤九歌包裹其中。
就像是母体里面孕育成形的婴孩,那样完美、那样纯洁的姿态,好像是由上天赋予的生命一般,一股股灵力在她身上进进出出,将那一方天地充盈成一片灵力之地。
体内的千年灵力疯狂地拉扯着整个身躯,就好像是在经受着五马分尸的酷刑一般。那样霸道的力量,似乎一瞬间就要将她分裂成好几半。
凤九歌感觉她一伸手就能够摸到阎王殿的门槛。
“九儿,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
那个男人的声音,似乎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到了耳朵里都显得有些不太清晰。
可是她听到了,她的心听到了。
云傲天此刻也一定在想尽一切办法来救她,她不可以在这里结束,绝对不可以。
不受控制的手脚,好像涌出了一丝多余的力量。
凤九歌慢慢地睁开紧闭的双眼,长长的睫毛抖动了一下,似乎上面还氤氲着一些雾气,模糊着眼前的光景。
然而即便再模糊,那划过长空而来的银白的光,却差一点晃花她的眼睛。
糟糕。
脑袋蓦地冒出这两个字来,而后完全是凭着求生本能的反应。
刚刚能够活动的手脚迅速地移动、出击,双掌一个推出,借着那力一个反转,而后又是一个纵身。
一连串的动作,快得只在一瞬之间。
那一闪而过的惊天霹雳,就落在她刚才站立的地界里。
“我……我的功力……恢复了?”凤九歌激动得几乎有些颤抖地抬起双手,看着指尖上面跳动着的五彩灵力,心里的感受,无法言喻。
像一个废人一样活了那么久,做什么都被当做是易碎品小心翼翼地护着。
她看着难受,云傲天也难受。
她伸手在半空之中一划,一道灵力的光芒闪现。那五彩的颜色流动,流光溢彩。
光是感受都能够感受得出来,相比较她在临渊大陆的时候,此时的她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那千年灵力在体内支撑,说不厉害,那才奇怪。
如今,她也有了在这里立足的一点根本了。
嘴角还没来得及扬起,一道霹雳一闪,什么预兆也没有,就直接地落在她的头上。
瞬间只听“砰”地一声,衣衫破烂,面容黑黑,头发烧焦,表情凌乱。
被炸得不成人形的凤九歌从口中吐出一缕白烟,吃痛地一咧嘴间,还可以看见她黑白对比明显的牙齿。
“去他丫的,天不容我。”
凤九歌撇着嘴,委屈的样子似乎快要哭了。
她这一辈子是什么运气这是。
上一世,刀风剑雨中游走,没被数不清的仇家暗算致死,却在马尔代夫晒日光浴的时候碰上了海啸。
这一生,一出生遇到一个还算过得去的家庭,却遇到了一个随时都想弄死她的大姐。后来好不容易碰上了个能够让她交心的男人,却又是数不清的麻烦接踵而来。
在最危急的时候没有感觉,却在这时候想起来这些。
凤九歌感觉自己坚强的那根弦都已经绷紧到了极致,好像再用力一些就会崩断一般。
有谁能够知道,她还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女子,为什么要让她承受如此之大的压力?
一道白光笼罩在凤九歌的身上,将她头上脸上的污垢一扫而空。那温和的力量抚上脸颊,似乎要愈合她所有的伤痛。
凤九歌抬起头来,看着云飞扬站在半空之中,遥遥地向她伸出了手。
他一幅冷然的脸,面无表情,说话的语气毫不客气:“因为你爱上的不是别人,而是云傲天。那么你就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经历更多的艰辛。”
这些话,那样的现实。
凤九歌伸手抹去眼睛里面还没有掉落下的泪水,扯起嘴角轻轻地道了一声:“多谢。”
云飞扬冷嗤一声,表示不屑。
然而那面上,分明是很受用的表情。
凤九歌地垂下眼,轻笑了一下:“好臭屁的男人。”
云飞扬的脸色,成功地转成寒冷嗖嗖了。
大抵凤九歌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将一张张的冷脸给破功了。
看着云飞扬转身而去的模样,涌上脑海的却全是心里那个别扭的大男人。那一张英俊的冷脸,此刻只怕是比寒冬更加冰冷了。
云傲天啊云傲天,你可知此刻我此刻,多么想你将我拥入怀中?
正出神的片刻,天空之中的乌云火速地散开,冷空气一下子从薄凉的衣衫里面透进来,冻得人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帝天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阴悄悄地到了她的身后,直接一伸手就敲了她一下脑袋:“在想些什么?千年功力就满足啦?在云天之巅随便揪出来一个都是千年的老妖精,你这水平是要跟谁比?”
“我……”
“我什么我?想顶嘴?再在这里呆着吧,叫你体会一把万劫地狱一天四季的滋味。”帝天行的态度分外强硬,还不容忍凤九歌说些什么,就抱着小水进入了山洞。
至于云飞扬,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理他,最好在这外面冻死了才好。
“是。”凤九歌恭敬地应了一声,直看着帝天行进了山洞,这才直起身来。
即便语气恶劣得要命,可是真为她好的人,她完全可以感受得到那种诚挚,那是由心底发出来的感觉。
她盘腿坐下,依照着之前的方法,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