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毅扭头一看,江肖城门神一般站在门口,双目如炬,愤怒又充满厌恶地看着他。( 原创)
而她正呼呼大睡。
郝毅有一丝绝望。江肖城的眼神,像一颗汤姆弹,面对面,“怦”一声,射进他的胸膛。
这还需要解释吗?这还能解释吗?
中国男人最厌恶的是一个“偷”字。
爷爷过不下去了,大不了揭竿而起,占山做强梁。不失为一条汉子。
但“偷”是连强盗都不屑一提的。所以水泊梁山上,晁天王宁与杀人放火的恶棍结为兄弟,面对鸡鸣狗盗之徒的鼓上蚤时迁,却只有一句话:推出去,砍了!
“偷人”又是“偷”中最下品的。
但即便如此,“偷人”总还有个两情相悦,你情我愿。
自己算哪一种“偷”?比“偷人”更下三滥千倍万倍!
明明是qín_shòu所为!
江肖城尚没开口,郝毅已经自己把自己钉在了耻辱柱上,判了死刑。
两个都呆了那么数秒。然后,江肖城快步走到跟前,一把抓起床上的被子盖在了苏莉的身上;接着回转身,一个耳光打在了郝毅脸上。
“他妈的,这也是在谈工作!”
“我、我、我……”郝毅结巴着,哑口无言。
他羞得无地自容,踉踉跄跄地转身,想夺门而出。
“站住!”江肖城低吼道。
郝毅立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先坐那儿休息一会儿。”江肖城指指其中一张简易沙发。
江肖城见郝毅凄惶地坐在那里,不由叹了一口气,伸手拿出两支烟,扔给郝毅一支,自己塞嘴里一支,然后他在另一张简易沙发上坐了下来。
都没有点烟。但江肖城还是狠狠地吸了一口,说道:“等她醒了再走。”
郝毅一直沉默,不知江肖城将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会对苏莉讲?会到单位讲?
无论怎样,他的名誉都将万劫不复。
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凌晨两点左右,苏莉醒来,见屋子里坐着江肖城和郝毅,不由吓了一跳。
“你喝多了,怕你有事,我们坐这里陪陪你。”江肖城说道。
“噢。”苏莉怔怔的,酒劲还没有完全过去。
“你反锁好门,好好睡吧。我们回去了。”江肖城给郝毅一下眼神,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听到苏莉在里面锁好了门,酒后那有些沙哑的嗓音说道:“再见。你们路上慢些。”
两人这才转身离开。
一走出那个出租屋,郝毅稍稍松了一口气,但心还在悬着。
直到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江肖城一直没有再提这件事。
他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但江肖城对郝毅懒懒的,话不像从前那么多了。
顺带着,他也对胡大凯没那么友好了。
那一夜,胡大凯拉住他喝酒,说苏莉给他打电话取消生日聚会了,人家要单独和郝毅去看电影。
江肖城当时并没有多想,直到半夜时分,江肖城收到了苏莉那带些埋怨的短信:江大哥,你们不用过来了,我们已经把酒喝完了……
那是苏莉去卫生间吐酒时,迷迷糊糊中,顺手发的。
江肖城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打电话给苏莉和郝毅,郝毅的电话关机了,苏莉的电话却一直没有人接。
一段时间以后,有一次苏莉无意提到那晚给他发短信的事,说:我们等那么晚你们都没来,我就给你发了一条短信,结果吐的时候,把手机也顺手扔进废纸娄里了……
所幸那夜无事。
但自此,江肖城在心里再也不肯把胡大凯和郝毅当作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