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恺略微的伸过来半个身子,脸色的好奇毫无遮掩——“谁呀?”
沈熹微端起桌子上的酒杯自顾自的微抿一口,眼睛稍稍一挑,“您问我,我上哪知道起?”
“成,沈熹微,忽悠人是吧网游之天下无双。”周之恺嗷的一声炸开了。
两人又斗了起来。
一会,两人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停了下来,看了周晴和夏非。
两人闷闷不乐的样子。
这时候,就想,不对呀,那两个人是从来不会放过她和周之恺两人吵架斗殴的好戏的。今日,突觉哪里都不对。
之前就觉得不妥,倒也没多问。
恰恰,是出了问题。
沈熹微朝周晴黯淡平静的脸扫了几圈,又朝夏非一根根烟抽不停的脸色望了望。刚刚还都挺正常的,这会两人倒是怎么了。
她踢了桌子下面的周之恺。无奈他看到这种情形一点都不上心,低头吃菜,原本热闹的饭局此刻就这样冷了下来。
无奈,她只好开口——“晴儿,你俩这是怎么个意思,我请你们吃饭怎么的,不赏脸面?刚刚不是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这会怎么不吃了?”
她看得出熹微于她的关心,又那么清晰的不满,全部藏在醇亮的眸中,令她尴尬得不得不选择忽视。
是进还是退,周晴不得已,僵在原地,傻看着满桌子盈盈而绕的佳肴。
周晴看到那双清亮漆黑的眼睛自始至终都盯着自己。即便,时刻却显得那么不在意,可是,没有人知道她多么害怕那双眼睛,那,到底是在害怕什么呢。
到底在害怕什么呢,熹微,熹微呀,求你不要再这样把我盯在你的世界里,否则,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掩藏过去。
下意识的,她抬起脸庞,笑的温和若水——“沈熹微你盯着我干嘛,刚刚我吃的急了些,消停消停一下不行啊。”遂紧张的看了看夏非。又以最快的速度变回原本的姿态。
熹微在他们两人来来回回的看了几个回合,最终,漆黑如墨的眼睛微微眯起,缓缓开口——“行,你歇着。”
“那夏非同志,你这一根根烟抽的,是不是也歇会,陪着人周晴?”
夏非惊愕了下,晃过神来,“哦,是。”
她别有深意的笑了笑。
之后,招呼周之恺,“来,美人儿,陪老子喝一杯,伺候好了银子少不了你的。”
此刻,周之恺狠狠的白她一眼——“估计上辈子就是个嫖娼的孙子。”
“是,没准上辈子嫖的也是你。”
两人喝得也没空理旁边的那两个绿了脸的人。
一阵音乐声响起。半天没人接听。
熹微手里拿着酒瓶准备倒酒,眼睛轻轻瞟过去,打了个酒嗝,“喂,夏非,你电话,怎么不接?老是响着闹不闹腾。”
夏非紧张的点了点头,舌头似打了结——“那我,我,出去接个电话。”
于是,他刚出去的一瞬。周晴端坐好好的身子登时似瘫了下来,再也无力支撑。
周之恺似是没看见周晴这幅模样,笑了笑,继续招呼沈熹微喝酒。
不知多久,夏非进来。
两人估计喝得都有点大了,也没有在意。早忘了夏非出去接电话这茬了。
多年之后,当周晴回忆到今天晚上的情形时,那是怎样的一种心境,要有多高超的演技,才会克制自己不似被千万支利剑射中表现的那般疼痛。
或许吧,以为自己当时是自己胜利了,以为瞒过了太多的人,其实呢,败的多彻底。
倘若,自己当初的演技再高超一点,是不是真的会骗过所有的人,那样,我们还是能维持当初年少时的模样,没有破败,没有离开,也不会有那些蚀骨的伤痛。
当我们以为自己渐渐长大,走向成熟的时候不要高兴太早,因为成熟之后代表着我们在慢慢衰老。
所以,在自己以为什么都会过去的时候,恰恰和你想象中的背道相驰吧。w1ew。
而从开始到结局,沈熹微那个傻瓜,一直都不明白,她的周晴瞒她瞒的有多辛苦,饶是再是如何,也不过是默念一句——熹微,她的熹微。
直至暮年,她仍记得,她多年之前认得一个女孩子,年少的她干净帅气,脂粉未施,却是天涯。
想起多年之前,会不会沾湿了眼眶。
沈熹微今日觉得自个儿真是喝大了,怎么觉得看周之恺有两个头。还总是摇摆不定。
罢了。
老子好像没醉,沈爷喝不醉。
“咣当“一声。椅子倒了一片。
周之恺酒量自然是出了名的惊人。
听得咣当一片,惊出了一身汗,焦急的喊道——“熹,熹微,熹微,没事儿吧,乖乖,老大喝大了,周晴,快,快过来,帮忙。”之后,几人把她从地上扶起来,看她皱了浓浓的眉,估计是刚刚摔疼了,周之恺半抱着她,把她头放在自己的肩上,“熹微,熹微,没事儿啊,不疼不疼,我们走。”
周之恺把她放在他自己的车上先。她自己的车暂且放在这儿。
摇下车窗,伸出头来,深秋的季节,硬硬是被搞出了一大脑门子的汗。招呼起来,“晴儿,夏非,你们甭担心了,我送她回去,你们也早些回去吧。”
周晴还想欲言又止。
只见,周之恺摆了摆手。
然后,眼睛闪了一下便转身离开。夏非随着跟了上去。
周之恺刚想发动引擎。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像瘫了一般。再也不灵动。
想了想。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