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少卿是被绑架走的。而且还曾经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这个认知让他无比愤怒。
他眯起双眼,那是他要发怒的预兆。
好在房间很安静,他可以有足够的时间整理思绪。
带少卿过来的男人,正是夏顺通的儿子,而他和夏家的恩怨,可不是一般的深。
贺东秦的眉头越皱越紧,如果是夏家捉了谭少卿,而现在将少卿完好的带到这里,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理由。“谭少卿,你是打算帮着别人来害我么?”他望着床上睡的正熟的女子,目光幽深如同一潭看不见底的湖水。
门外传来叩门声,是他的助理mark。
酒会还在继续,他这个主人可不能离开太久。贺东秦想了一会儿,取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阿宇,你过来一下。”
夏奕和沈妙聊了一会儿,沈妙便旁人邀走共舞,他也不介意,端了一杯红酒,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着,静静等着该出现的人出现。
几分钟后,贺东秦便缓缓下楼。
有相熟的人在调笑:“贺总佳人在怀,怎么舍得下来?”众人发出一通哄笑。
贺东秦笑着应酬道:“不好意思,怠慢各位了。贺某自当罚酒三杯。”
“三杯怎么够尽兴。贺总实在没有诚意。”声音不高不低,不快不慢,却刚刚好刺破了众人的哄笑声,贺东秦顺着声音望去,便正好看到了夏奕,端着酒杯,遥遥是冲他致意。
那个声音正是他的。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刚刚起哄的众人似才突然想起,夏奕刚刚带过来的女伴,正是贺东秦的妻子。而夏氏和贺氏不和的传言,众人也都是知晓的。
贺东秦面色不改,随手端了一杯酒,也朝他遥遥致意。
夏奕笑得更加愉快坦诚:“我与贺总想见甚欢,何不与我畅饮几杯?”
此话一出,众人自觉退后到一边,在两人面前默契的面前腾出一条道来,贺东秦笑而不语,重新换了一杯酒,直接走了过去。
夏奕也从座上站起来,静静在一旁立着等候。
现场突然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两人身上,沈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墙角,这个地方安静,视野也比较好,她端了杯红酒,望着两个男人凌厉的眼神,红唇勾起,低头慢慢饮了一口。
贺东秦走到夏奕面前站定,伸出手:“听闻夏氏现在由夏总的独子接手,想不到夏小先生如此如此年轻,真是英雄出少年。”
夏奕伸手回握住他的,道:“都说贺总年少有为,是人中龙凤,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在旁人看来,两个人握手寒暄,似相谈甚欢,一点隔膜也无。
众人见如此,也不好再盯着看,音乐重新响起,众人又各自寒暄交谈去了。
夏奕咧嘴一笑:“贺总,人都已经散开了,你我如今不必再做戏了。”
贺东秦亦莞尔一笑:“夏总说笑,你我何曾在做戏?”
夏奕笑得更欢:“你不想知道,少卿为什么会跟我一起出现?”
贺东秦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她的事,我心中有数。不牢夏总操心。”
“呐,贺总爱妻心切,现下果然是吃醋了。”夏奕放下杯子,拱手做赔礼道歉状:“在下给贺先生先陪个不是。”
贺东秦挑眉:“哦?夏总有何对不住我的?”
夏奕哈哈大笑:“人人都知道,贺氏如今蒸蒸日上,全靠贺总运筹帷幄,现下的市场,一半都是贺家的,就连我夏家,也只能接连败退,不得不佩服贺总手段高明。在下这个不是,你代替家父,如夏氏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还要请贺总手下留情。”
他说的恳切,好似是在真心诚意的道歉。
贺东秦微微一笑:“成王败寇,自古如此,夏先生大可不必。令尊没有什么对不住我的地方,不过是在商言商。”
夏奕笑道:“贺先生说的对,我再敬贺先生一杯。”
两人酒过三巡,脸上都染了一层薄薄的醉意。贺东秦倒不怎么看的出,夏奕皮肤较白,被这酒意一熏,泛红自不必说,脸上愈加明显。
沈妙勾嘴一笑,上前走到两人身边,举了举杯,对贺东秦娇嗔道:“贺总,今天您还没有和我共舞呢。倒是这位夏总,今天陪了好半天。”
夏奕似乎醉意不小,大笑一声楼主沈妙的肩膀道:“贺总爱妻心切,和你这样的美人跳舞,贺太太看了,可是要生气的……哈哈。”
沈妙娇嗔一声,对贺东秦道:“那是我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可惜贺太太醉的厉害,不然我定要和她聊上几句,见识一下贺太太的风姿。”
贺东秦深深看了她一眼,“以后有的是机会。”语气寡淡。
夏奕将整个身体靠在沈妙身上,打着嗝道:“贺总,如今贺太太已经双手奉还,这位沈小姐,你可就不要与我计较了。我们还有良宵要共度,这就先走了哈。”说罢还要做出抬腿欲走的模样。
贺东秦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转身对沈妙道:“夏总大概是醉了,你带他到旁边坐一坐,代我照顾一下。”
沈妙点头,娇笑道:“贺总放心。”
贺东秦点头,道:“辛苦了。”便转身离开。
沈妙半抱着半推着夏奕道一边的空位上坐下,夏奕低着头,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
“多谢你。”夏奕低声开口。
他的头低着,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夏奕的嘴角扬着,目光一片清明,哪里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