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静安沉稳的目光,蓝汐儿却是没有动作,许是早就猜到了静安会问自己吧?
也是,那么多怀疑放在她的身上,静安会怀疑自己,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师太,若是我说,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你可信我?”
蓝汐儿也无心详细解释,只是这么沉稳的一句回答,信不信也由不得她了。
然,静安沉默地看了她好一会儿,阴暗难辨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紧抿着的红唇似透露出静安的挣扎。
“如果不是你,那会是谁呢?”
似轻叹般的声音,说是说给蓝汐儿听的还不如说她这是在自言自语。微微压低的目光,让人看不出她脸上的表情,但只看着这样的脸,蓝汐儿便已经可以猜到她心中的纠结了。
“若是静安师太不信汐儿,那汐儿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呢?”
“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你也知道子尘已经把你看作凶手,而又没有其他嫌疑人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轻叹了声,静安并没有将自己的心思藏起来,反而如实地说出口。
听着静安竟然说出这番话,蓝汐儿不由得盯着静安的脸出了神,本来还准备好的话一时间倒好像没有再说出口的必要了。
呵!
人家都如此坦白地和她说着,她若是还用着那阴险的招数去糊弄静安,那可她就真是愧对静安的信任了。
蓝汐儿再次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下自己,但那张淡然的脸上却依是温润的笑脸,沉静地看着静安,一字一顿地说着:“师太,汐儿虽与景梦如有些怨尤,但汐儿也不会为了那么点点小事而心生杀意,所以,景梦如真的不是我杀的!”
这一次,蓝汐儿解释了,说得是情真意切,而且也全然是她的心思。
她虽然和景梦如不怎么好,也气过那女人,但说实话,她怎么也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而杀了景梦如,倒是对方可能想要她的性命才对吧?
想到这儿,蓝汐儿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
蓝汐儿既没有厉害的武功,毒理药理不如景梦如,也没有那种动机,可每个人却都把罪名安在了她头上,还真是……
“靖桓也是这样跟我说的,所以我……”
静安正想解释时,那边又有人前来敲门了。
“静安师太,您在吗?”
这都已经进入戌时了,却还有人前来敲门,那说明肯定就是十分要紧的事了。静安皱了皱眉,硬是压下自己的话,站起身去开门。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门口外,正站着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小侍卫,见着静安,便是那一脸急切的样子,“师太,这戌时都已经过去三刻了,可仍不见苏公子回来,因而大人让属下来问问您,苏公子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苏子尘出门的时候曾说过最多半个时辰便可以将蓝汐儿生擒,可如今蓝汐儿都已经跑来这太守府了,苏子尘自然找不到蓝汐儿,怕是这会儿正在凤城西郊找寻蓝汐儿吧?
想到这儿,静安也没有多担心,只淡淡地说道:“子尘他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你告诉太守让他不用担心。”
“是,属下知道了!”
爽声应了句,那侍卫也没有耽搁,便急急地往回跑去。
而这时候,蓝汐儿倒是站起身来,一双带笑的眼眸往外瞧了瞧,才道:“我看这凤城太守对师太你很好,却不知道你们是至交之友吗?”
当日天明庵遭恶人相围,太守栾阳南的担心可是十分明显。
说起来,蓝汐儿也一直十分好奇这云翠山的三人和卫靖桓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同样清冷淡薄的三人却肯为了卫靖桓做那么多凡俗之事呢?
“我自云翠山出来后,偶然来到这凤城,见此地环境不错,便在此处定居。后来靖桓知道后,便命太守为我盖了座天明庵,因而我也就和这太守有几分熟稔了。”
对于蓝汐儿的疑问,静安并不吝啬于解释。
淡淡地说着,那身子也自热而然地在蓝汐儿身边坐下,顺手接过蓝汐儿递过来的茶,又道:“那时候,你刚来凤城便偷偷跑掉,也是多亏这太守的力量,不然我们也没办法那么迅速就把你找回来。”
说这话时,静安没有一丝忸怩作态,只那么平稳地说着。
蓝汐儿听在耳中,那双灵动的眼眸却一直盯着静安握着茶杯的手,看着对方将茶杯送到口中,轻呡细尝,心里突然生出一种罪恶感。
她还真不是一个好人啊!
“没想到汐儿那时候竟惹下那么大的麻烦,结果还要动用太守的力量来寻找汐儿,汐儿真是罪过了!”
努力压下心里的异常,蓝汐儿表面上仍像一个没事人般,微微笑着,继续说着那无关痛痒的话。
只那么淡然的笑容,静安见多了,自然也不觉有它,听到蓝汐儿的话后,便也是笑语。
“说哪的话,你那时候不明白靖桓为什么要把你送走,会想着逃跑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他把我送走?”
微微皱眉,蓝汐儿似乎触及了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是啊!当初我收到他的信函之后,便也是惊奇,这么一个淡然的孩子,竟然会特意写信来拜托我照顾好你,真是十分难得。想必他那会儿已经对你动情了吧?只是时不与他,他唯有将你送走才能保住你。”
听见静安的解释,蓝汐儿却觉着自己愈加迷惑,虽然当初她也曾猜测过卫靖桓突然落井下石将她送到距离国都上千里的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