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昨晚入睡的时候,蓝汐儿就预料到了,自己坐卫靖桓的房子会引来一场轩然大波,却不想,这场风波来得那么快。
第二日,她起床没一会儿,馒头才为她洗漱好,扶她坐上了轮椅,她的早餐都还没有端上来,那边就一句来人兴师问罪了。
“景神医,您来得正巧,汐儿正打算用早膳,不知道你要不要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吃呢?”
本这来者是客的不变真理,蓝汐儿没有理会对方那冰冷如霜的眼神,只淡淡笑着,轻声问出口。
然而,景梦如这会儿可没有她那么好的闲情逸致,只阴寒地瞪着蓝汐儿,冷声质问:“蓝汐儿,你真不要脸,你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你都忘记了吗?居然还敢出现在这儿?”
蓝汐儿已经做好会被人羞辱的心理准备,但被景梦如这么直白的唾骂,她的脸上的表情仍有些挂不住般,好一会儿,她才僵硬地勾了勾嘴角。
“谢谢你们救了汐儿,救命大恩,汐儿没齿难忘,以后定当尽全力报答你们!”
“哼!报答?”
对于蓝汐儿的话,景梦如只冷哼了声,居高临下地俯视轮椅上那人,轻蔑笑道:“你以为像你这么一个废人,连生活起居都要假借别人之手,你还有什么本事能报答?”
浅蓝衣袖下的手紧紧地揪住了有些麻木的大腿,却又不敢做出过大的举动,“古有老者结草衔环以报活命之恩,那汐儿定也可以回报你们一二。. ”
“你……”
昨日,景梦如听到卫靖桓居然为了蓝汐儿腾出了红园,气得她当场就要发飙,若不是封世杰拦着她,她真的就想直接跑进这红园毒死这个女人算了。
这个贱女人,明明都已经背叛了卫靖桓,她怎么好意思再回到卫靖桓?
她是真的不明白,就这么一个女人,现在已是容貌举,卫靖桓为什么还会对她上心?
蓝汐儿的伶牙俐齿她早就见识过了,但听猩回报说,蓝汐儿醒来后,整就一个逆来顺受的主,对于她的欺凌也是一点都没有反抗。
因而景梦如才这般肆无忌惮地跑来这红园,就想自己给对方一点羞辱,以泄自己心头之恨。
谁知,蓝汐儿仍是那副淡远,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口中说出来的话,一字一句都少有语调的起伏,可这答话却说得十分流畅,每句话都驳到了点子上,让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反驳。
“蓝汐儿,你不要太过分了?”做不出反驳,景梦如便阴寒着脸,冷声警告。
别以为卫靖桓护着她,她就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要知道这阳城也是她景梦如的天下!
知道景梦如是真的发怒了,蓝汐儿只轻叹了口气,抬头认真望向景梦如,诚恳道:“景神医,您说笑了,汐儿从来都不做过分的事情!事到如今,汐儿再不敢有其他的奢望,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生活下去,还望景神医成全汐儿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
“可是,你都跑到卫靖桓的房里来了?你居然还好意思说你只是想自己一个人过下去?”
“景神医,如果不是猩那般羞辱我,汐儿又怎么会离开之前的房间呢?昨天发生的事情,你应是十分清楚的吧?这会儿却来怪罪于我,似乎有些不合理了吧?”
蓝汐儿微微叹了口气,猩是谁的人,只那么转转脑子,她便清楚了。可这件事她本不想再提。那般屈辱,她只想拼命地忘掉,但景梦如这番咄咄逼人,她也只能把话题挑明。
只望说出这番话,能换得自己的一番宁静。
要知道,在这个房间里,不只景梦如不希望她和卫靖桓再有交集,她更加不想再见卫靖桓。
蓝汐儿说的是实话,景梦如根本就没有办法反驳,可是,望着那双淡然的眼睛,她就是心有不甘。
“怎么?你说这番话似乎意有所指,莫不是你觉得是我派猩加害于你的!”
“我……”
知道景梦如这会儿就是来找她的茬,若是没有捞到点便宜,肯定是不会罢休的,因而蓝汐儿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选择咽下了她的反驳。
若是景梦如见到她的示弱能就此罢休的话,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蓝汐儿能咽得下这口气,一旁站在的馒头可就看不过眼了!
大大的眼睛瞪着景梦如,粗声喊道:“景神医,蓝姑娘方才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您怎么可以故意歪曲了她……”
“你说什么?”
馒头的话才讲到一半,景梦如一计阴寒的目光,一个冷漠的问句便逼得前者立即没了声。那色厉内荏的样子,馒头只一个小小的婢女,哪还敢做什么反驳?
但要她就这么看着蓝汐儿被欺负,她又心有不甘,低着的脑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倏地抬起,挺了挺胸才大声说道:“奴婢只是想说,蓝姑娘现在身体正虚着,不便见客,如果景神医没什么要事的话,还是请回吧?”
馒头会突然说出这么硬气的话,不仅景梦如,就连蓝汐儿也没有想到?
这个丫头不是挺胆小的吗?怎么这会儿竟然敢直面一脸杀气的景梦如,还整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呢?
不过,既然馒头都出面维护她了,蓝汐儿若是再什么话都不说,岂不是辜负了这丫头的一番美意。
微微叹了口气,蓝汐儿真诚地望向景梦如,再一次低声强调。
“景神医,你也知道,如今我已是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哪还敢心存歪念?”
“如今,我求的也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