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脸上已经被覆上一层面纱,但蓝汐儿仍撑起一抹笑意,仿佛自己多笑点,心里的苦涩便会少一分。
“你的意思是,我看到你就应该很惊讶吗?”
对于两人的见面,杨清书想过很多种可能,甚至他还想过要不要扮成一个鬼魂去吓一吓蓝汐儿。
可是,他怎么样也没想到,自己这一个本该死了的人出现在她面前,对方不仅不害怕,甚至连半丝惊讶也没有。
“你倒是一点都不惊讶!”
杨清书冷笑了声,“我还真是该佩服你啊!对于一个你曾加害过的人,你竟连半点愧疚都没有,这么黑的心肠,还真不是普通人会有的。”
面对杨清书的指责,蓝汐儿只暗下眼眸,并未反驳。
许久,等杨清书以为对方无言以对时,一句似有似无的轻叹声才传入他的耳中。
“死或不死,那都是天意,与我何干?”
没有人知道蓝汐儿说这么一句话真正意味,但这话听在杨清书耳中,却是明显的推脱之词。
“蓝汐儿,说你恶毒还真是抬举你了。”
杨清书实在气不过,一连串的指责直指蓝汐儿。
“那些大臣不过就是骂了你几句,你竟然拿他们试药?当时若不是我聪明,并没有真的将你的药吃下去,我恐怕也会和那些大臣一样,被你丢弃在乱葬岗上吧?”
当杨清书将他的遭遇控诉出来时,蓝汐儿沉静时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异样的表情,但随即她问出来的话却更让人憋气。
“你没有去乱葬岗?”
“你倒是很希望我死在乱葬岗上,很可惜老天看不过眼,不肯收我的命,让我侥幸逃了。”
杨清书这会儿是真的不明白了。
为什么他之前会觉着蓝汐儿是个不错的女人,即便在她帮助韩王卫雄建谋逆的时候,他还帮她说话,可现在看来,他真是错得离谱。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同意主子的话帮助你。早在韩王指认你的时候,我们就应该名正言顺地除去你,而不是让那个鞋女为你顶罪!”
“你说什么?”
杨清书说这番话,完全是气急下的抱怨,却不了蓝汐儿听后,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更是苍白。那声问句,也是颤抖。
“我说什么?你不应该再清楚不过了吗?”
杨清书冷冷地回了句,可蓝汐儿的脸上却出现呆滞,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的话,只呢喃道:“你们知道卫雄建那事,是我做的……”
“这是当然的!”
对于蓝汐儿这句白痴的话,杨清书很不屑。卫靖桓是谁?怎么可能连这个都察觉不了?
而且,在韩王谋反被抓的消息传开后,那个叫浅浅的鞋女就主动跑到卫靖桓面前认了罪,只求卫靖桓放过她的主子。
“你以为你这么明显的叛逆能够瞒得住主子吗?又或者你以为你那笨笨的鞋女能想出如此精妙的计谋为你洗脱罪名吗?”
这么多天以来,蓝汐儿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可是,当事情的真相离她越来越近时,她却是半句话也问不出口,只能呆呆地望着杨清书。
杨清书并没有觉察到她的异常,只是话题说开了,他现在是不吐不快。
“如果不是主子想出偷梁换柱的妙计,而你那婢女又心甘情愿为你顶罪,你以为你真的能止住悠悠众口,安然稳坐你的后位吗?”
事情的真相完全揭露,直到这一刻,蓝汐儿才明白,卫靖桓原是早就知道了她的心思,却是什么也不说,甚至还想尽办法保住了她,而她竟然……
蓝汐儿只觉脑子里一片空白,以至于后面杨清书还说了什么,她一点都没有听进去。
“怎么不说话了?是无话可说了吧?”
杨清书冷冷地睨着蓝汐儿,对方这个时候给他摆出一副吃惊懊悔的表情,算什么?
“你这个时候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吗?”
轻轻眨眼,蓝汐儿好一会儿才平淡开口,所有的表情似乎在一瞬间被收了回去,一切又只归于平静。
“当然不止这些!我是来告诉你,别以为主子救了你。他还会被你迷惑!你想到别想!”
恶狠狠地发出警告,杨清书没有杀了她已经很算客气了。
如果可以,杨清书当然不会留这样一个隐患在身边,只是……
“是吗?”蓝汐儿仍是不冷不热的一句话,这一次,她甚至连头也没有抬一下。
好一会儿,她才发出又补充道:“杨公子的警告汐儿已经收到了,那就请回吧!”
“怎么,你还想勾引主子!”
听见蓝汐儿这般冷淡的话,杨清书只觉得对方一点都没有把自己的警告放在眼里,不禁上前一步,大力揪住她的手臂,恶狠狠地威胁道。
“如果你敢再动歪主意,我一定不会再放过你了!”
“杨公子说笑了。如今的蓝汐儿已是连独立行走都不能的废人,而且我的容貌也已举,我还有什么资本去勾引卫……你家主子。”
蓝汐儿抬起眼眸,轻笑了声,那人的名字始终没有喊出口。
她已经,不够格了!
“最好是这样,否则你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说完,杨清书也没再多话,直接大步走了出去。
这一次,是封世杰示意他来和蓝汐儿好好交谈一番,让她规规矩矩地呆着,别想再搞什么小动作,不然那只会给他们一个除掉她的借口。
照目前看来,他的话似乎达到了效果。
蓝汐儿虽然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