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雄将目光移回到那男人身上,冷声说道:“这种事,还是让他自己来说为好!”
说着,卫雄健便将那男人按在地上,粗声呵斥:“还不赶紧向皇上和皇后娘娘交待清楚!”
一改蓝汐儿之前所见的骨气,那男人连连对着他们磕头,嘴上还颤抖地说道:“请娘娘饶命,小的全招了,全都招了……”
“说,到底是哪个人派你来做这种事的?”
“回娘娘,是,是……”要说出幕后主使者的名字时,那男人还是有了一丝犹豫,但当他瞥见卫雄健目光里的凶狠时,一下子都说了出来,“都是瑾妃娘娘派奴才来的!”
“你说什么!”
发问的是卫靖桓,拍案而起的愤怒足见他的惊讶程度。
听到这个意外的名字时,蓝汐儿也是讶异!早在之前,她就想过很多种可能性,怀疑过很多人,但却独独没有将怀疑的念头移到商紫凝身上。
在她看来,商紫凝就算再怎么恨她,再怎么妒忌,也断然做不成如此恶毒的事情!她不是一个心地纯洁的人吗?
本来,她心里只是奇怪和怀疑,但瞧见卫靖桓那过激的反应时,她的眼神又冷了几分。
卫靖桓一向把情绪藏得很深,哪试过把自己的惊讶表现得如此明显,还直接站起了身子,说是惊讶,倒不如说他根本就不相信那男人说的话!
被卫靖桓这么一呵斥,那男人缩了缩身子,直直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只是奉命行事,奴才什么都不知道的,全是那位娘娘叫奴才趁着夜深人静来这红葵园对皇后施以暴行,其他的奴才就不知道了……”
“你确定指使你做这事的是瑾妃?”
“是的,到这个时候,奴才不敢再说谎了!那个来找奴才的人就是这个对奴才说的……”
卫靖桓听了那男人的话,仍是一脸凝重,眼盯盯地看着他,却一直没有说话,冷峻着脸,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蓝汐儿抬头望了眼卫雄健,对方也正好朝她露出笑容,无声地告诉她跪着的男人并没有说谎。
也就是说,这件事还真是商紫凝做的。
得出这样的结论,蓝汐儿还是惊讶,却也接受了这个答案。即便她觉得商紫凝是她见过最纯净无污的人,但人都是会变的,谁能保证商紫凝会不会因为嫉妒之心而真做出这么绝的事情?
“皇叔,麻烦你先将这个人带下去,等我和皇上商量一下再来处置他吧!”
得知那个幕后主使者是商紫凝,蓝汐儿第一个念头就是先把外人支开。她知道,对于卫靖桓来说,商紫凝同其他妃嫔不同。
等那两人都退了下去,蓝汐儿才转头望向卫靖桓,却发现对方还在想得出神。
“皇上,你对这事怎么看?”
刚刚卫靖桓对她完全放权了,但现在对象变成了商紫凝,她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反悔,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得那么绝,这事还是需要再好好商计一下。
却不想,听了蓝汐儿略带冷漠的声音,卫靖桓深邃的眼眸竟转为盯着前者。
那眼里的内容十分复杂,蓝汐儿没办法完全读懂,可她却似乎看到了一丝怀疑。
怀疑?
“你想朕怎么看?就凭着这么一个奴才的话语,就给紫凝定罪吗?”
卫靖桓冷哼了声,阴沉地说道:“这后宫之中,明争暗斗,各种手段层出不穷,谁能保证这不会是别人的陷害?”
这个可能性蓝汐儿也不是没有想过,但听着他咄咄逼人的话语,她却觉着对方不只是为商紫凝辩护,甚至还在……怀疑她?
“你在怀疑我?”
瞬间,卫靖桓的眼里闪过一丝情绪,很快,却还是被蓝汐儿捕捉到了!蓝汐儿握紧拳头,逼着自己与他对视,再次沉声发问:“你怀疑是我在恶人先告状?”
被这般逼视,卫靖桓竟有些心虚地别过脸,过于强烈的视线灼烧着他的心,让他回话的声音也有些不稳:“朕没有这么说!”
“可是你却是这么想的!”
冷哼了声后,蓝汐儿也别过脸,不再看这个男人。
的确,她知道商紫凝在对方心中的地位,她也没想过要对商紫凝赶尽杀绝。只是,商紫凝如此狠毒地对她,她就算不施以小惩,也该讨回些说法吧?
可眼下呢?这个男人不打算惩治商紫凝也就算了,还把这件事推到了她的身上,认为是她捣的鬼,想要以此陷害商紫凝。
哼!她蓝汐儿是什么人,何必做出这种掉身价的事情!她就算要报复也不会让人找出她的痛脚。他也太看轻她了吧?
不等卫靖桓开口辩解,蓝汐儿又染起笑容,冷嘲热讽道:“既然皇上您是这样认为的,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汐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卫靖桓只是不相信他一向捧在手心里看护,不让任何脏污沾染的紫凝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没关系,反正这一次让我侥幸逃脱,也没发生什么事,那就这样算了吧!”再开口时,蓝汐儿的声音又变得十分轻巧,那淡淡的语气,仿佛她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这件事!
望着卫靖桓紧蹙的俊眉,蓝汐儿露出毫不在意的淡笑,客套地赶人:“皇上您刚回宫,舟车劳顿,还需要多休息下!就请回吧!”
卫靖桓凝竣地盯着璨笑如花的蓝汐儿,心里各种心思浑转着,良久,他终是咽下了想要说出的解释,只是点头,“那你也先休息吧!朕明天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