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汐儿前脚一走,卫靖桓笑容便消失了,他冷眼往角落里一扫,一个婢女便从角落走了出来,恭敬地走到卫靖桓面前,行礼,“主子,不知您有何吩咐?”

“你一炷香后派人将王妃单独进宫的消息告诉皇后。”卫靖桓冷声下着命令,那婢女听着也没有犹豫,直接应声离开。

而卫靖桓却还站在红葵园里,高深莫测的脸上显出了凝思,却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直到时间过去了好一会,他才像是理出什么头绪,开始了他的行动。

“爷,您这是要去哪?要小的为您备轿吗?”卫靖桓走到王府大门,一旁的看守便很狗腿地跑上前询问。

“不用,给我备匹马。”

马牵上来后,卫靖桓也不再多话,直接跃上了马背,疾驰而去。而他去的方向,竟是……天牢。

另一边,蓝汐儿在皇宫里左拐右拐,终于来到了卫雄寿的寝宫。大白天的,所有窗子都拉上了窗帘,整个寝宫显得十分昏暗,让人看不怎么真切。蓝汐儿踏进门的那一刻就觉着眼前发黑,连卫雄寿的人都看不见在哪。

这又是演哪出啊?卫雄寿是中了砒霜的毒,但也不应该怕光吧?现在把这寝宫布置的昏昏暗暗的,是想怎样?而且,那个黄德海才把她送进门便关门离开了,独留她一人在这阴森森的地方。

明明上一次来这还是一片亮堂堂的,现在倒像是在拍恐怖片了。蓝汐儿疑虑地喊了句:“父皇,您在这儿吗?”

“是专专来了吗?你过来吧!”卫雄寿的声音从床边传来,听不出是怎么的情绪,蓝汐儿适应了好一会儿也才看见一个人影。|三八文学

蓝汐儿突然想到,自己现在连个人都看不清,就这样走上前,万一一个什么怪物突然蹦出来一口把她吃了,那她不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好吧,她很没出息地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跳,咽了咽口水,说着:“父皇,这房间有些暗,我看不怎么清怕是无法为您诊治,因而想点盏灯,可以吗?”

过了一阵子,床边才传来声音,“那你点吧!”

得到应允后,蓝汐儿马上走到桌前拿起火折子将一旁的蜡烛点燃,顿时昏暗褪去,周围重现光亮,她原本紧绷着的心也总算放松了些。然而,等她回过头看向床边后,她再次兴起毛骨悚然的感觉。

“父皇?”蓝汐儿总觉得自己这声叫得十分不真切,床上那人正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双眼发着精光,像是在算计着什么般,让她的心跳忍不住又加快了几分。

看着蓝汐儿流露出害怕的情绪,卫雄寿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收回目光,换上慈祥的笑容,“来,汐儿,来父皇这帮父皇看看。”

“是。”蓝汐儿一边往前,一边琢磨着,总觉得今天的卫雄寿有些怪怪的,但凭着两人的关系,她实在想不出对方能对她有什么企图?

走近卫雄寿时,蓝汐儿才发现,对方的脸色真的不算好,带着皱纹的脸显得有点苍白。见此,蓝汐儿也不再别扭,专注地将三个手指按压在卫雄寿的手腕动脉上,闭眼静听。心跳频率还算正常,但脉象仍是虚浮,并没有比前两天好多少,蓝汐儿不禁皱起眉,问道:“父皇,这两日您没有吃药吗?为什么这身体还不见复原的?”

“吃了,不过最近身体老是觉得隐隐作痛,很不舒服。”在蓝汐儿抬起头之前,卫雄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如无其事地说道。

蓝汐儿闻言又凑前认真观察了阵,说着:“人体没有办法吸收砷,如果您还觉得身体不舒服的话,可能是还有没有排出的砷。因此父皇您最好多多运动,配合着药物作用将所有砷都排出去。”

“是吗?朕知道了!但眼下朕这手臂总像是提不起劲来,你帮朕揉一揉,活动下筋骨吧!”卫雄寿倒是一脸平静地要求,下这命令的时候完全给蓝汐儿选择的机会。可蓝汐儿却觉着一头的黑线,拜托!她怎么说也是个王妃耶!对方使唤起她来用不用得着那么得心应手?

见卫雄寿全无愧疚之意地让手臂平放在床沿,蓝汐儿还能说什么?只能认命地蹲下身子帮对方松筋活骨,但她心里仍是愤愤不平。没想到上一世做腻了的工作,到了这辈子还得继续。早知道会得个这种苦力活,她就不要同情心泛滥地表现出自己的医术,管他们是死是活呢!

蓝汐儿一边娴熟地按压着卫雄寿手臂上的穴道,一边低头胡思乱想着,完全没有注意手臂的主人在干什么。就在她做得正出神时,一阵清冷至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将两人都吓了一跳。

“你们这会到时悠闲了!”

也是这时蓝汐儿才发现,她和卫雄寿的距离靠得十分近,对方的呼吸几乎都喷在她的头发上了,意识到两人姿势的不对劲,蓝汐儿马上撤身后退,然而毕恭毕敬地对着门口请安:“专专给母后请安。”

平时蓝汐儿这副乖巧的模样马上会换得姜玉清的‘免礼’,但这次过去了好一会儿,姜玉清也由着她弯腰的动作,什么话都没说。蓝汐儿偷偷抬头瞟了姜玉清一眼,只见对方一脸冷寒地盯着她,那架势仿佛要把她吃了般。蓝汐儿不禁疑虑,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阴晴不定的女王?

难道是刚刚……蓝汐儿想起方才自己帮卫雄寿按摩的姿势,是有那么近了点,该不会是这皇后误会了吧?可是,她和卫雄寿这关系,根本就不可能发生什么事好不好?她不禁为姜玉清那不分对象的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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