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幅画的场面十分宏大,已经死去的素衣男子被平放在石台上,有七个穿着怪异的少年绕着石台跳舞,外面一圈则跪满了平民,似乎是民间自发为素衣男子举行的超渡仪式。
故事到此便结束了。李思考与纪玖互相看了一眼,纪玖说:“如果说,这个故事中的主角就是这里的墓主人的话,你之前的推测有误,墓主人不是皇帝,而是那个被吊死的男人。”
李思考抓了抓头发:“说得也有道理。”他顿了顿,又说:“但老实说我没咋看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要自杀呢,难道是因为触怒了皇帝,心里害怕,所以自我了断了?”
纪玖顺着他的思路猜测:“我猜想,这个男人一定是个清正廉明的忠臣,所谓忠言逆耳,激怒了皇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所以他自杀了。但是他在百姓中的声望很高,所以百姓们怀念他,自发为他举行超渡仪式。”
李思考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但仔细一想,又说:“但是第三幅画中,素衣男子虔诚地跪拜上天,他在祷告什么呢?”
纪玖想了想,说:“可能是为了表示他的衷心日月可鉴吧。”纪玖说完这句话,自己也觉得有失底气。
根据他的经验,古墓中的壁画,每一幅都蕴藏着巨大的信息量,前后几幅都说得通,但是第三幅,如果用整整一幅画来表达“日月可鉴的衷心”这一主题,似乎有些大材小用,同时叙事的视角从客观的角度瞬间转换到了主观的角度,感**彩太强了,这与整个故事的叙述风格有出入。
这般想着,他让李思考将这几幅画都拍摄下来,等见了其他几个人后,让他们谈谈自己的看法,人多力量大,也许大家的智慧叠加起来,就能破解这其中的含义了。
李思考不是个会钻牛角尖的人,他拍下这些照片之后,便转向甬道的另一侧,发现这里的石壁上刻的都是一些看不懂的字,他忙招呼纪玖。
纪玖走过来仔细看了一会,便道:“这上面刻的是甲骨文,我们看不懂的。”
“哇,甲骨文,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实物。”他说着,又拿起手机对着这些甲骨文咔嚓咔嚓拍了起来。
纪玖在一旁提醒道:“最好拍得全一些,听说那个苏泽以前是做考古的,拿去给他看看,没准能认出几个字。”
李思考性急,是个藏不住好奇的人,拍下之后便立即将五幅图画和甲骨文的照片一股脑儿全发给了苏泽。
过不了多久,对讲机里便传来了苏泽的声音:“李思考,你是在哪儿拍下这些照片的?”声音里竟抑制不住欣喜。
李思考左右看了看,说:“这里是一段甬道,具体是在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两头都有转角,我们都不知道究竟该往那一头走才是出口。”
苏泽想了想,说:“你们身上有没有带指南针?”
李思考傻了一下,转头问纪玖。纪玖很快便取出了自己的指南针。
苏泽道:“你们先看一下,这个甬道是不是南北走向的。”
纪玖点了点头,说:“是。”
苏泽兴奋地道:“你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是在主室南面的通道上。你们先不要心急,在原地等一会,我和陈希扬马上就到。”
过了不到五分钟,果然见苏泽和陈希扬从甬道的南边那头跑了过来。
苏泽一边跑一边迫不及待地说:“李思考你拍的照片太模糊了,根本看不清楚,我要看实物的!”
李思考指了指两边:“就在这墙壁上了。”
苏泽拿着手电对着那石壁上的五幅图画看了半晌,渐渐皱起了眉头,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纪玖等得有些不耐烦,问道:“你看出什么了没有?”
苏泽恍若未闻,在甬道中来回走了几次,反复看了很久,最后又回到第一幅壁画前,指着素衣男子手中的那个东西,说道:“这壁画刻得不够精细,这男人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看不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