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铭世压根就不去回答贾铭东的问题,反倒问起了古月同志的反应。
“你什么意思?”贾铭东怫然不悦,双眉拧成了一个川字。
贾铭世很认真地说道:“大哥,你这次来,不是为了审问我的吧?你是想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对不对?既然如此,我们兄弟之间,就必须坦诚相见。如果总是你在审问我,想要得到你自己需要的东西,你不觉得有些一厢情愿吗?没有人指使我,写这样一篇文章,我也无须去向谁请教。”
贾铭东呆住了。
倒不是说贾铭世没有顶撞过他,贾铭世经常干这样的事情,就连贾锦博他也敢顶,更不用说贾铭东了。贾铭东吃惊的是贾铭世这话的逻辑xing如此严谨,而且咄咄逼人的气势没有丝毫的隐敛。
贾铭世毫不客气的将自己摆在了和他这个大哥完全对等的位置。
一时之间,贾铭东产生了错觉,以为自己是在和一个老jian巨猾的政治对手打交道,而不是面对一个二十二岁都不到的堂兄弟。
“铭世,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想要得到需要的东西?我要得到什么?”
贾铭东有点恼羞成怒,语调益发的严厉起来。
贾铭世又端起茶杯喝了两口,刚刚喝了不少高度白酒,他确实是有点口干了。
“李开怀他们想要从我嘴里得到老贾家指使的证据,你和大伯,刚好相反,想要得到我被其他人指使的证据,是这样吧?”
“李开怀?”贾铭东大吃一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贾铭世,急急问道:“李开怀来找过你了?什么时候?”
“就在前两天!”
“糟糕!”贾铭东有些失态了,急急问道:“你怎么说的?”
“我告诉他,这篇文章是我自己写的,自己交到中宣部去的。当然,他也提到大伯,说大伯的理论水平很高,问我是不是受了大伯的影响……”贾铭世很平静地说道。
贾铭东深深吸了一口气,死死地盯着贾铭世,声音都变了调:“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是这样,我确实拜读过大伯的很多理论文章。”
“你……”贾铭东伸出右手,指着贾铭世,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你知不知道,李开怀是什么身份?”
“知道!”贾铭世笑了笑。
“虽然他出示的是中组部的证件,但我知道他是最高首长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据说与老贺家的关系也挺好的。”
贾铭东双眼大瞪,完全气结!
这人,到底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说他真糊涂,他不但知道李开怀的身份,甚至还知道李开怀与老贺家关系不一般;说他假糊涂,他却在李开怀面前承认自己受了贾锦博的影响。
“我明白了,贾铭世,你是在报复我们!你恨我,恨我爸,恨我们老贾家的每一个人,是不是?”贾铭东盯着贾铭世,看了好一阵,才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语气冰冷。
贾铭世就笑了。是那种很平常的笑容,既不表示欢愉,也绝不带半点讥讽之意,就是一个十分正常的表情,或许是一种礼貌。
“大哥,我想有件事情你一定忘记了,老贾家不是你一个人的,是我们大家的,我也姓贾。”
贾铭世的语气平静而坚定。
其实贾铭东的失态只是瞬间之事,他实在是气糊涂了,而且也不将贾铭世当做一个平等的对象,既不是平等的敌手,也不是地位相当的朋友,就是老贾家一个不争气的纨绔。所以有那么一瞬间,他撕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了本来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