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十分钟后,凌少锋大摇大摆的从警局里走了出来。
进去的时候是大摇大摆,甚至有些大气凛然,出来的时候还是大摇大摆,你能把我凌少锋怎么地?
刚出警局,凌少锋就看到大门口的路灯下雕像一样的矗立着四个人。
继而凌少锋发现,那四个人正是瘦狗、扁瓜、麻杆儿和石头,路灯光把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显得很雄伟高大。
“少峰哥。。。。。”
“老大。。。。。。”
看见凌少锋之后,四个人情绪激动的迎了上来。
“石头,麻杆儿。”凌少锋看了看石头,又看了看麻杆儿,最后把目光转向了瘦狗和扁瓜。
刚才在审讯时他就听到外面有人在救自己,但是他没想到这几个人竟然是瘦狗他们。
麻杆儿和石头来救自己凌少锋倒没感到意外,毕竟他们是兄弟,是朋友,可是瘦狗和扁瓜的出现却让他感到意外。
那晚灭光头刘的时候凌少锋打败了瘦狗和扁瓜,然后稀里糊涂就成了断帮的老大,那时候瘦狗和扁了=瓜虽然喊他一声大哥,但是他们之间的感情还很淡,也没有经历过铁与血的兄弟之情,自己这次可是落进了警察局,瘦狗和扁瓜竟然二话不说就要闯进警局救自己,为了自己不惜得罪光头刘,这份情既让凌少锋感到意外,又十分的感动。
瘦狗和扁瓜能做到这份上说明他们俩已经是真心的把凌少锋当老大了,而不是像那晚在曼陀罗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味道。
凌少锋上前握住了瘦狗的手发自内心的说了一声:“兄弟,谢谢。”
瘦狗微微一笑:“老大,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我瘦狗从认你当大哥的那一刻起就把自己的命交给你了,你是我大哥,我大哥被抓进局子里,我当然得救。”
“我也是,嘿嘿,我也是。。。。。”扁瓜嬉皮笑脸的插话道,模样有几分憨厚和可爱,主要是他脸上的肥肉太多,一笑起来像个弥勒佛,给人一种很喜气和可爱的感觉。
凌少锋重重的点了点头:“嗯,我们是兄弟,永远。”
他和瘦狗的手重重的握在了一起,久久的,然后,扁瓜的手也放了上去,接着是石头和麻杆儿的手也放了上去,兄弟五人,五只有力的大手紧紧的叠在了一起,看起来是那么的令人感动。
“老大,姓黄的那个老狐狸没有为难你吧?你没受伤吧?”等到五只手分开的时候,瘦狗问道。
凌少锋并不像让兄弟们担心,所以没有把黄有林和大烟斗预谋要弄死自己的事情说出来,他只是大大咧咧的笑了笑:“放心吧,想要我命的人还没出生呢,我没事,一点事没有。”
石头和麻杆儿不放心,又上上下下把凌少锋仔细打量了一遍,发现他身上确实没有伤口,这才放下心来。
“好了,老大折腾了大半夜,也该累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回曼陀罗。”瘦狗说道。
之所以说回曼陀路是因为那里是断帮的总部。
几个人同时点了点头,一起转身消失在茫茫的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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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公安厅厅长林国斌放下了电话,转头看向自己的女儿芳菲。
“菲菲啊,你的那个朋友已经没事了,你放心吧,黄有林不敢把他怎么样的。”林国斌说道。
芳菲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这颗心从凌少锋被警察带走的那一刻就一直高悬着,直到她亲耳听到父亲林国斌给公安局局长黄有林打了电话,黄有林答应放了凌少锋,她的心才落了肚。
芳菲抬头看了林国斌一眼,嘴里吐出两个字:“谢谢。”
听到这两个字,林国斌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女儿芳菲跟自己的隔阂越来越深了,也更加的陌生了。自从五年前她的母亲去世之后,她就对自己这个父亲有了恨意,有了陌生和隔阂。
回忆起五年前那段往事,林国斌忍不住一声长叹。
本来他有一个幸福快乐的家庭,老婆于兰贤惠善良,女儿芳菲聪明可爱,可是因为林国斌的工作原因,他经常忙得脚不沾地,很少关心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尤其是那时候刚刚提拔当上了省厅副厅长之后,为了再往上爬,为了自己的前途更加广阔,他经常是几天几夜不回家,各种各样的事情,厅里的,同事的,领导的,下属的,他就像是一个机器人转个不停。为此,他的老婆于兰不知道偷偷流了多少眼泪。
五年前,老婆于兰忽然得了疾病,住进了医院,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可是那时候正好赶上一个市级工厂单位着火,而林国斌正好是分管消防的,所以连夜带人去了那个工厂,接到老婆于兰病危通知书的时候,林国斌正灰头土脸的指挥着工厂消防的工作,没来得及赶回去看自己的老婆。
据后来他的女儿芳菲说,老婆于兰迟迟不肯闭眼就是为了等他见他最后一面,但终究是没等到,遗憾而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等到林国斌忙完所有的工作赶到医院的时候,老婆于兰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他看到了女儿芳菲怨恨的目光,那时候芳菲才15岁。
从那以后,芳菲就没再跟林国斌说过一句话,她对自己的父亲似乎充满了怨恨,她忘不了母亲于兰临死前那绝望的眼神,那双望眼欲穿等待林国斌归来的眼睛已经深深的印在了芳菲的心底,当母亲终于没等到父亲遗憾咽气的时候,15岁的芳菲抓着母亲逐渐冰冷的手嚎啕大哭,在场的医生护士无不为之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