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儿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她强笑道:“臣妾刚才见桌下爬过一蜚蠊(蟑螂),故失了仪态,望皇上责罚校园全能高手。”
安麒别开了眼睛,他淡淡道:“错不在皇后,小柿子,把打扫禄光寺的奴才都拖下去斩了。”
林晨儿慌忙道:“皇上!那些奴才罪不该死!每人给几板子就是了。”安麒看向林晨儿,林晨儿强装镇定道:“臣妾听闻边境的蛮人最近不安分,大批的将士前往边境镇压,如今国家正是用人之际,虽只是区区几十个打扫的奴才,但亦能为国家省出一些人力。”
安麒瞟了林晨儿一眼,“不想皇后竟如此关怀社稷,明辨事理,朕若不听从于你倒像是个昏君了。”林晨儿心中一惊,只听安麒冲小柿子道:“就依皇后的意思,每人一百个板子。”
议论朝政是后宫大忌,林晨儿慌乱之中竟不小心闯了禁区。
“皇后刚才想必受惊了,兰清,给皇后上杯压惊酒。”
那叫兰清的貌美侍女和下面的林曦儿闻言皆面色微变,兰清不动声色的从另一个侍女手中接过一个青瓷酒瓶,她走到林晨儿身边替她满上酒。
林曦儿看着那从壶口里涓涓流淌而出的透明酒液,她心跳的厉害,握着丝帕的手满是汗水。
林晨儿抬头看兰清,兰清倒完酒后也看向林晨儿,两名少女皆有着绝美的面貌,兰清如幽兰,静而高洁,林晨儿如雪莲,冷而尊贵。
只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什么,双方都挪开了眼。兰清起身,她的手臂无意中碰到了林晨儿发髻上的银簪,林晨儿心中一动。
林晨儿静静看着面前的酒杯,她的身体开始颤抖,在角落候着的秋月和夏季见林晨儿的反应皆明了的变了神色。
“皇后,干。”安麒左手撑着下巴右手举着酒杯冲林晨儿道。
林晨儿看着他冷漠的脸,她突然冷静下来。盈盈一笑,林晨儿反手抽出发髻中的一根素银簪,她怀念道:“这根银簪是臣妾家母去世前留给臣妾的,今夜风雪漫漫,臣妾不由思念起母亲来,今儿臣妾便用这杯酒祭家母,家母若在天有灵,还望保佑晨儿。”
林晨儿说完当着安麒的面把酒倒在银簪之上,未几,银簪沾了酒液的地方开始泛黑。
林晨儿看着发黑的银簪,她的眼泪瞬间滚了下来。狠命的把簪子掷到地下,林晨儿哭得歇斯底里,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就好像她失去了一件重要的东西。
她确实失去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她对安麒的仅存的爱恋。
这个男人不爱你!不爱!林晨儿!你早在被他毁去容颜的那一刻不就明白了吗?为何还要心存期望?如今你满意了?他、不、爱、你!
银簪落地的那一刻,林曦儿的心揪紧了,可恶!就差那么一点点!
不同于林曦儿的失望,其他的嫔妃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而倒酒的兰清则欣赏的看着哭得近乎晕厥的林晨儿,这女孩出乎意料的聪明,一点就懂。
安麒见林晨儿拆穿了自己,他也不慌,而是直白道:“朕的皇后比以往聪明得多,朕很欣慰,你会让朕今后的一段日子不再无聊。”
林晨儿抬头看他,她的眼睛因哭泣而微微发红,脸颊也粉红一片,模样分外惹人怜惜,比起林曦儿的哭貌好看不知几倍。
林晨儿一边落泪一边冷声道:“臣妾是蛇蝎皇后,皇上想要臣妾死,臣妾无话可说,但臣妾死前恳求皇上放过秋月和夏季,他们并没有任何过错。”
“娘娘!”秋月和夏季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两人边哭边跪在地上,秋月抽泣道:“皇上!以前的那些事都是秋月策划的!秋月才是主谋!皇上若要治罪就治秋月吧!”
“都闭嘴。”安麒淡淡道,他伸出手捏住林晨儿的下巴,暗褐色的眼睛玩味的盯着林晨儿,“朕的皇后似乎不再爱郑了?”
林晨儿直白的承认了,她冷冷应道:“是。”
安麒笑了,他粗鲁的把林晨儿拽到他的怀里,左手环上林晨儿纤细的腰,右手轻轻抚摸着林晨儿的脸,安麒把嘴凑到林晨儿耳边低声道:“我们来打个赌,若你赢了,郑便答应你一个要求,若你输了,呵呵,你不会想知道你的下场的。”
安麒一边说话一边时不时的轻咬林晨儿的耳朵,他们亲昵的模样就好像他们是相爱的。
林晨儿冷声问道:“赌什么?”
安麒微微一笑,他在林晨儿耳边道:“赌谁先爱上对方。”
林晨儿秀眉皱起,她没想到他会赌这个。
“期限?”既然你想玩,我陪你便是。
安麒搂在林晨儿腰上的手突然一紧,两人的腹部顿时贴在了一起,对方的体温从相贴处传来,林晨儿不自在的扭动几下。
“期限,直到你怀孕为止。”
“若那时我们双方都无法让对方爱上自己呢?算谁输?”
安麒微微一笑,“朕。”
林晨儿也笑了,她幽幽道:“过分自信不是一件好事,臣妾静候皇上输的那一天。”
安麒低笑一声,“自信有什么不好?自恋的人一定自信,说这句话的不是朕的皇后么?”
林晨儿的身体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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