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卓浩在左嫒的坚持下,重新返回学校,杨莫凡自从那次打过电话后,便没有再来电,而她似乎也没有放在心上。
送卓浩回了学校,左嫒去附近的菜市场买了些菜,回到家里,还没入家门,就被上门来寻她的警察给拦住,其中一个正是昨天准备审讯她的那个男人。
“左嫒小姐,我们警方怀疑你涉嫌诬告,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左嫒心里咯噔一下,阿浩被放出来,她一时高兴,居然忘了还有这茬,昨天他们好像是说找到了证人的,难道当时天台上有除了他们三个以外的人在场?
想到这里,左嫒背脊冷汗淋淋,若真如此,她免不了责任。
依旧是那间审讯室里,这次审问的是一个女警,“你将那天的情况再回想一遍,记住,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作为呈堂证供,想清楚了再说,当然,你也可以保持缄默!”
左嫒唇瓣蠕动了几下,心里各种慌乱,她知道这次的口供代表的是什么,此时,尽管她不再追究,也于事无补,因为现在是姓王的反过来追究她诬告的责任。
尽管天气炎热,但到了晚上,空气中还是透着丝丝凉意的,左嫒被留在了警察局,说好听点,是方便协助警方调查,不好听点那是拘禁。
四周黑漆漆的,拘留室里面只有一张铺着草席的木板床,还伴随着一股难闻的汗馊味,左嫒抱着双膝坐在床上,头深深埋在双腿间,老式空调溢出的冷气包围着她单薄的身子,冷的打颤。
几乎被她遗忘的那段灰色记忆再次侵入她的大脑,冲击着她身体内的每一根神经,满天的恶臭,寒冷的空气,身边鼠蚁为伴,遍地猩红的血,零零碎碎地一幕幕片段在她脑海里闪过,她的身子颤抖得越发的厉害。
寂静的空间,突然响起唧唧两声,一个毛茸茸的不明物体从她的脚背爬过,左嫒本就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断裂。
啊——
一声惊恐至极的尖叫响彻天际,外面留守的警员浑身打了激灵,瞌睡虫在这一声尖叫中跑个精光,他拿起警棒,上前敲了敲铁门,恶声恶气怒斥:“你鬼嚎个什么劲儿!”
左嫒此时陷入那段如噩梦般的日子,对于外面的怒斥丝毫听不进耳朵,她双手揪着头发,身子瑟瑟发抖,一双勾魂的眼睛在暗夜中异常的晶亮,却布满了惊恐,眼底深处是一片空洞与晦暗,她拼命地卷缩着自己,恨不得自己能从这里消失。
左嫒醒来的时候,所面对的是一室的白,鼻尖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儿,昨晚的记忆一点点回笼,然而,她的眼睛不再有恐惧,而是清冷如烟,又如梦似幻,那双晶亮的黑眼珠好似被迷雾遮住,朦胧一片。
咔嚓——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昨天那个女警员走了进来,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感觉怎么样?”女警员出声问,语气不温不火。
左嫒冲她点了点头,淡淡道:“没大碍!”
女警没说什么,只是示意一旁的医生上前帮她检查。
年轻的女医生做了一系列检查后,就出去了,女警员随意地交代了几句后,也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病房的门再次被人推开,左嫒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良久都不见人说话,只感觉有一道侵略性十足的眸光紧紧盯着她。
她睁眼,入目的一张冷沉的俊美脸庞,对方如鹰般冷残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
左嫒淡淡扫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讥讽,她不说话,继续闭着眼睛假眠。
呵~
王苼谦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手机,“给你看样精彩的东西!”
左嫒本不想理会,然而里面那熟悉的声音让她身子一震,眸子突地睁开,亮白的荧屏上,浑身是伤的清俊少年跪在地上卑微的请求,他不顾别人的侮辱嘲讽,跪在地上巍然不动。
左嫒看到这一幕,眼里酸涩异常,有什么东西堵在她的喉咙里,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就是你耍我的代价,不过,还不止这些,以后你就慢慢受着吧!”
左嫒没有说话,心里哇凉哇凉的,呵,小人物终究是大人物手中随意玩弄的玩具啊。
“当然,若是你跟了我,万事好商量!”
王苼谦看了她一会儿,眼睛盯着那双清冷朦胧看不清情绪的眸子,心里不知为何,升起一股无端的烦躁,宽容的话语不自觉地脱口而出,话出口之后,他自己都想咒自己。
靠,不就一个女人吗?而且还是一个阴了他两次的女人,他王苼谦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宽宏大量了?
然而,当他听到对方嘴里冷冷地吐出一个“滚”字时,脸色彻底黑了,最后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既然她不领情,那也就别怪他了。
宽敞严谨的办公室里,季一鸣看着手里医疗报告,锋利的剑眉皱了皱,眼底闪过一丝愕然,他怎么也没想到,外表清冷如烟,骨子里却性烈如火的女人居然有精神病史。
他很好奇,是什么样的过去,让一个女人陷入癫狂的状态,继而精神失常。
他掏出手机,熟练地拨了一组号码,对方很快就接通,“有情况?”
磁性好听的声音从那端传来,慵慵懒懒的,透着一股邪气。
“再不出手,那女人要被姓王的给整疯了!”季一鸣看着手中的报告,语气凉凉道。
想到那双勾魂摄魄的狐狸眸,季一鸣倒是有些同情她,招惹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