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梨不过区区一介普通女子.如何敢当这个词.”苍梨谦虚说.
“普天之下.能让当今圣上流连的‘普通女子’.娘娘却是头一个.”孙玉阳半带夸奖半带打量地说.眼前这女子美色自不必说.只是不知还有何过人之处.能博得皇帝动心.
“凡是讲求缘分罢了.”苍梨只一笑置之.她心中正担心湛溪安危.对别的一概都提不起心思.纵然这孙大将军刚替他们解了围.她也并不想过多周旋.于是她转向轻云说:“本宫倒还有些私事要与安王爷商量.可否借一步说话.”
熟识的人知她性子原本冷淡.也不为怪.可在外人看來.或许就是人红志高.加上她清冷的外表多给人些心高气傲的错觉.这孙玉阳又是个粗人.竟就有些看不过了.
“既然如此.那末将就先告退了.”
说着他就要走.
轻云见状.也猜到些孙玉阳的心思.为了化解误会.他也赶紧说道:“孙大哥也不是外人.怜贵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这……”苍梨露出犹豫的神色.湛溪出访北夷.国内原本就有恐慌言论.如今他被困.此事定是密报通告朝廷.对外绝不可能泄露.若是当着外人面提起.似乎有所不妥.
“末将是个粗人.不懂得宫里那一套规矩.未免娘娘为难.末将还是退下吧.”孙玉阳已经开始不给苍梨好脸色看了.这下连苍梨自己都察觉到.孙玉阳把她的心思想歪了.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堂堂一个大将军.竟也跟一般女子这样计较.
“孙大哥.”轻云怕两方闹出不愉快.说话语气也稍重.这才稍稍止住孙玉阳的狂躁念头.这两方都不说话.只轻云在中间调停说:“二位且听我一句.怜贵人是皇兄的妃子.也就是本王的皇嫂.孙大哥多年前又与本王义结金兰.算起來咱们也是一家人.大家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免得有所误会.”
“安王爷你是何等气量.末将当然清楚.只是怕怜贵人在宫中呆得久了.不太习惯和我们这些粗人交往.末将该有自知之明.”孙玉阳毫不客气地说.不过他虽然不喜苍梨.却也要顾及轻云的颜面.所以用词还是比较委婉.
他这口气就让莲蓉听不下去了.这丫头本就是个急性子.有一心护主.于是嚷嚷说:“你若是有自知之明.就该明白你面前站的是谁.就你这态度.我看是砍十次脑袋都不够.”
“你.”孙玉阳还沒被人这么教训过.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哪來的黄毛丫头.竟敢口无遮拦.”
莲蓉正要回话.苍梨就将她喝住.
“莲蓉.住口.”
莲蓉见苍梨气恼.也不敢再多话.只好回瞪孙玉阳一眼.心里倒还有些委屈.
“将军也知不过是黄毛丫头.还不懂事.就别与她计较了.刚才多有冒犯将军的地方.本宫代她赔罪了.”苍梨说着行了个赔罪礼.
“娘娘言重了.末将可担当不起.”孙玉阳拂袖答道.将袖子一甩.连也别到一边.看都不看苍梨一眼.
“孙大哥自然担当得起.怜贵人她还有事要拜托孙大哥帮忙.这就当是赔罪和提前谢礼了.”轻云从旁说道.
苍梨和孙玉阳闻言皆是一愣.不解地看着轻云.不知他又打的什么主意.
“怜贵人刚才可是想跟臣弟说出关之事.”轻云幽幽问道.原來苍梨的心思.他早一眼洞穿.刚才只是不提罢了.如今这两人闹得水火不容.未免事态一发不可收拾.他也不能再装傻下去了.
“你同意让本宫出关了.”苍梨心中大喜.脸上也掩盖不住惊讶之情.
“臣弟的使命是保护娘娘.既然你执意要出关.那臣弟也只能奉命相陪.只是.也请娘娘要答应.从现在开始决不可再任性胡为.这边关荒野之地.臣弟实在担心你的安危.”轻云看着苍梨.语气中有些无奈.可是对于她决意要做的事.他还能如何呢.又不能捆了她回宫.若是放任她.更是危机重重.也就只有顺她的意去了.
“若是有你相助.本宫又何须自己费力.你说的都不是问題.”苍梨喜上眉梢地说道.
轻云难得见她如此开朗的笑容.好像那总在她眼底盘桓的忧郁也在一瞬间一扫而光了.这大概是他也沒想到的效果.不由得微微一怔.这笑容多美.却也不属于他.
“等等.”孙玉阳被这两人的一言一语搞得糊涂了.“你们刚才是说.你们要出关.”
“是啊.你不都听到了.还问.”莲蓉沒好气地说.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她总也要出一口刚才的气.
“王爷这是为何.”孙玉阳根本不理她.径直向轻云问道.“对了.之前末将听说.你是奉命保护怜贵人到凤凰山祈福.又怎么会在这里.”一个是当朝王爷.一个是后宫妃子.被派遣出來行使皇命.却突然要偷偷出关.任谁都会觉得蹊跷.这孙玉阳倒不是害怕放他们出关会惹祸上身.而是怕自己的结义兄弟一念之差铸成大错.到时候就当真不可挽回.
“此事说來话长.”轻云瞥了一眼苍梨.要不是她乱跑.又怎么会发生今晚这些破事.他倒是觉得自己应该生气.却又气她不起來.想着.他还是看着孙玉阳说:“孙大哥可驻守边关.前些日子皇上出访北夷之事.你也是知道的.只是如今生出一些变故.怜贵人担心皇上安危.所以让本王陪她出关打探.”
“变故.不是才签订了盟约.怎就生得变故了.”孙玉阳不解地问.接着他又看了一眼苍梨.忧虑地说道:“再说.就算此事内有蹊跷.那也是朝政要事.怜贵人一介后宫女流之辈介入.怕也是不妥.”他这番话并非针对苍梨.而是确是如此.如果皇上在北夷真遇到什么事.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