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香槟,点蜡烛,切蛋糕……宴会办得中规中矩,反正所有人都一门心思要看安屹东的私生女什么模样,安家索性就什么新鲜的环节也没弄。直到池颖被安屹东牵到人前时,人群里终于小小的躁动起来。即使宾客都是凭邀请函进来也清了场的,但还是隐约能听到一些相机快门的轻响。
“还真漂亮呀!”
“是呀,要我看,比安家那位正牌女儿还有派头呢。”
“还用说嘛,能在外面偷偷生下她,说明她妈妈肯定是比安太太漂亮十倍的大美人呗。”
“哎,那边那个是她老公吧,不过比起人家安小樵嫁的首富公子,这就差多了吧。”
“所以呀,生得漂亮有什么用,到底还是人家正牌儿的命好。”
这样的对话从背后飘入小樵耳中,她心里的伤口似又被狠狠地揉搓了几下,忍不住扫向话语传来的方向。说话的两位女宾连忙不自然地低下头去,她认出来是常和婶婶一起打牌的两位太太。她叹口气,世界上的事就这么离奇可笑,其实如果不是因为池颖横刀夺爱,自己还未必会嫁给穆以辰。
忍不住去打量台上的池颖。这才看清楚她今天穿着一身缎面天水碧的过膝礼服裙,裙边袖口的水波纹全是凸绣的工艺,想必是池葆葆留下的遗作。在这个场合穿这样的衣服,小樵暗叹她心较比干多一窍。这时池颖目光也射过来,利如飞刀,笑靥却如三月艳桃。小樵打了个小小的寒战,又马上扬起笑脸,虽然是私人酒会,也保不齐有媒体混进来,若拍到了自己不开心必定会大肆渲染。
很快,酒会的主要流程结束了,宾客们纷纷去给安屹东和池颖敬酒,小樵看着他们的嘴一开一合,知道那说出来一筐一筐的话全是恭维的。她不愿去参和,略一想,偏身往穆太太身边去。既已出嫁,那跟着婆婆一处别人总没有话说。
“妈妈,耗了那么久您会不会累,我陪你到那边坐会儿吧?”
穆太太闻言揽过她的手,目光指着不远处正和宾客谈笑风生的穆以辰说:“没有客人要应付么?年轻人去聊你们的吧,用不着管我这老太太。”
小樵淡淡一笑:“我就在这陪您。”
穆太太就爱她的乖巧,挽着她取了两杯香槟就一起到沙发区去。坐定后穆太太开口道:“小樵啊,安家这些事要是觉得处着不舒服,要不就跟妈妈回曼哈顿待一段?”穆太太啜了口香槟接着说:“其实你们结婚那会儿,妈妈就想让你们回来住的,可那时候以辰刚接手亚洲分公司不久,脱不开身。我也想着,你们新婚燕尔的,该让你们多多有两人世界,就没跟你提。现在国内公司都上正轨了,以辰远程盯着就行,你们要是愿意,就到爸妈这边住一阵子?”
小樵对穆太太的期盼不置可否,只说:“我听穆以辰的。”
穆太太听着她称呼“穆以辰”的三个字,眉头微微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