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从来弄不懂它到底是什么,自小在后宫中长大的我,见识过各种各样的爱,后宫里佳丽三千都是为了能得到我那父皇赋予的一丁点的爱,而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后来母妃为了父皇的一句话毅然赴死,更让我对这种超越生死的感情多了一丝恐惧校园全能高手。
再后来,被送进军营的我,军营里都是大男人,他们能教会我骑马打仗,能教会我如何通过**来抒发自己的愿望,却没有人教过我如何去爱。
在世人眼里,我冰冷嗜血,孤傲高贵,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只是不懂得如何表达感情,所以只得把自己的感情全部隐藏起来,不被别人所窥见。记得有人曾跟我说过,没有感情的人才没有弱点,我觉得这话很对,一个人要想得到什么,相应的就要失去什么,很公平,我得到了权势,得到了万人的敬仰,最后还得到了江山,这天下都是我的了,我还有什么遗憾的呢?
只是,真的是什么遗憾都没有了吗?
是谁在烟花绽放的时候,许下 永不相负的誓言,醒来却只剩一席寒冷,床上玉体横陈的美丽女子紧张地靠过来:“皇上?皇上,您没事吧,用不用臣妾找人······”
我摆手:“小顺子——”
“嗻——”
“替朕更衣。”
“皇上,皇上,臣妾,臣妾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
我回头,灯火辉煌的宫殿里,床铺上的女子肤如凝脂,眉目含黛,年轻的容颜上挑不出一丝瑕疵,怪不得被封为大兴王朝第一美女,如此倾国倾城的容颜却让我找不到一丝熟悉的感觉。
“不是你的问题,是朕的。好了,小顺子,我们走。”
“皇上——”
凄厉的声音响彻在夜空中,小顺子是今年刚派到我身边的随侍太监,人胆小的很,怕黑,跟在我后面没走几步就吓得瑟瑟发抖,我见他抖地厉害,心里不忍,便让他回去歇息。
他如同大赦一般,对我下跪磕头:“谢谢皇上宽宏大量,皇上您真是个好人,小顺子和小顺子的父母都不会忘记皇上您的大恩大德的!”
我被他的话逗笑了:“滚吧。”
“是。”
身边没了人,这夜显得更加宁静了,多年前我似乎也经常这样一个人独酌到天亮,那时的心态是否也如现在这般凄凉。
我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在皇宫里走着,巡逻的侍卫见了我跪倒一片,害的我都不敢往有人的地方去。
左转转又走走,最后居然走到了念颦轩,在门口踟蹰了老半天,才终于抬脚进去,一进门,便听到孩童大声的啼哭声:“呜呜,姨娘,念儿刚才梦到母妃了,她说不要念儿了,不要念儿了。”
“乖孩子,那只是一个梦而已,不要自己吓自己,念儿这么乖,你母妃怎么会不理你呢?你母妃历经千辛万苦才把你生下来,你是你母妃心里最重要的存在,她怎么会不要你呢?”
三岁儿童特有的童稚声音:“既然念儿是母妃心里最重要的存在,那母妃为什么不来找念儿,姨娘你说啊,说啊。”
“这个,这个。”
小孩见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答,眼里又有泪涌出:“姨娘,你骗我,骗我,母妃她就是不要念儿了,不要念儿了,念儿是没娘的孩子,呜呜,呜呜。”
在门口站立的我听着房内的哭声,再也忍不住,一把推开门,把犹自哭泣的小人儿从床上拉下:“哭什么哭,都是因为你,你母妃才会死,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哭?”
不用看,我都知道我现在定是凶神恶鬼一般,而我的形象也吓坏了哭泣的孩子,一时也忘记了哭泣,只是那满脸泪水的样子可怜兮兮的,望着那与某人极为相似的眉眼,我心里的怒气突然就发泄不起来了。
孙青莲把孩子从我手里抢过,对着我就是一顿臭骂:“有你这么当爹的吗?孩子出生,看都不看一眼,现在竟然把别人的罪过怪到孩子身上,你还是人吗?”
我冷笑:“我若不是人,你就更不算,告诉我,颦儿她到底去了哪?”
看到孙青莲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我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放下,颦儿没死,巨大的狂喜瞬间席卷全身,我就知道,三年的等待换来的绝不会是绝望。
孙青莲还想抵赖:“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颦儿她不是因为难产死了吗?三年前还是你亲眼看着颦儿她咽气的。”
“事到如今你还打算继续隐瞒下去吗?好,如果颦儿真的死了的话,你敢不敢对着念儿说出来呢?只要你跟念儿说‘你娘已死’,我就信你!”
“我······”
念儿此时也帮了我一把,她小小的手握住孙青莲,如同被全世界抛弃的模样让我心惊,这就是我跟颦儿生的女儿吗?
我回想,自她出生起,自己好像从未正眼看过她,如今仔细端详,嗯,鼻子像我,眉眼像她,此时她瞪着一双惊恐不安的大眼睛,正试图从她称为“姨娘”的人身上汲取安慰。
“姨娘,这个人说的是真的吗?我娘她还活着,是不是?姨娘,求求您告诉念儿好不好,念儿想知道,求您了。”
禁不住念儿的哀求,孙青莲终于还是松了口,她俯身抱住念儿,眼里也有泪:“是的,念儿,你的母妃没死,她还活着。”
颦儿还活着,还活着,我喜悦的心情比打了一场胜仗还多:“她现在在哪?你赶紧告诉我。”
“我,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