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钱贵妃的确心烦得很,好好的她的左臂右膀紫荆,却无端端的突然患了恶疾。她初初还念及旧情,遍请民间的大夫,想救回紫荆一条命。只可以,大夫还没有找到,钱太师那边又有消息传来:紫荆重度染疾,生命垂危!钱太师根本没有与她商量,就把紫荆直接扔到了城郊的乱葬岗,任其慢慢死去。
钱贵妃觉得有些于心不忍,毕竟是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贴身丫头,自己的得力助手。但是,等她看到自己所出的三皇子也出现类似于紫荆的症状的时候,她那一点怜悯心就没有了。
三皇子发病十分蹊跷,于一个午后,突然发起高烧来。额头滚烫异常,整张小脸烧得通红,奶水一吃就吐,饿得哇哇大哭。这还不算,有时在夜里的时候,哭着哭着就是一阵抽搐,吓得钱贵妃半死。
钱贵妃望着自己的亲生儿子满面的斑疹,急得如热锅上的蚁蚂,她一方面几乎把整个太医院都搬到她的寝宫里来,一方面派人紧急通知皇上。
这种事关皇上血脉存亡的事情,她当然不敢,也不可能隐瞒不报。
太医来了,一边看病一边默默摇头。天花,这种恶疾他们虽然有了应对的药方,但并非百分之百能保证医治得好。可是对方毕竟是皇上的亲生骨肉啊……
趁着钱贵妃离开之际,几个太医围在一起低头商量着:“王太医,你看三皇子这病,是天花不?”
王太医沉默许久,终于叹道:“老夫眼拙,看似天花,却有那么一点差异。如若说不是的话,这又如何用药?”
另一位李姓的太医也无可奈何道:“既是类似天花恶症,那我等就按照天花的方法诊治吧,目前也别无他法。总不能撒手不管吧?”
几个太医摇了一会头。又叹了一回气,得出了“天花”的结论,报奏给了皇上。
“天花?!”年轻君王有些不敢相信,“我朝自立朝以来。首先消灭的就是天花这一恶疾,距今已有百年的历史。同时为了预防这一恶疾,但凡出生的孝子,国家都免费发放了抵抗此类恶疾的药物,实践证明,在发病初期服用效果显著,怎地这一次不行了?”
的确。三皇子在脸上长出一小片斑疹的时候,钱贵妃就已经命人给三皇子服用了这种抵挡的药物,但是,却未能阻止天花的蔓延。
几名太医齐齐跪在地上,脸上均现出困惑的神色。少时,王姓太医抬起头来道:“皇上,或许是这病历经百年,不断变异。如今以前配治的药物已经不大能够抵挡得住天花的发病。又或者是三皇子年纪尚小,身子赢弱,所以这才久治不愈……”
一旁的钱贵妃早就哭倒在地上:“皇上。求求皇上一定要全力保住三皇子的性命啊。”
年轻君王有些不耐烦起来,他转身扶起钱贵妃,口中轻声唤道:“爱妃,别这样,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没事的!”
转过身边,厉声对那跪了一地的太医道:“朕不听解释,朕要你们全力救治三皇子,不管耗费多少药材,不管用什么办法,你们都要把三皇子给救过来!不然的话。朕让你们统统给三皇子陪葬!”
待皇上扶着钱贵妃走了,太医们这才抹抹额头上的冷汗,自地上爬了起来。
王姓太医问道:“怎么办?”
何姓太医苦恼道:“还能怎么办?硬着头皮上呗!”
李姓太医年纪稍大,见多识广一些,他说的话很能让人信服,在太医中也颇有威信。他环视了一下众人道:“这是我在宫里当了几十年太医碰到的最棘手的事情。这病嘛,它不确诊的话,如何能治?如今皇上又下了死命令,我等是一筹莫展。这样好了,我们就按照医治天花的方法来,一步一步地看,如果效果不佳的话,我们再另行用药……”他看看众人,沉声道,“皇上是要我们尽全力救治三皇子,并没有说一定要把三皇子医好。其实天花这东西,大家也知道,没有百分百的成功率。这样一来,我等只要保住三皇子的性命即可,其他的,只能尽力而为了。”
其他的太医一听,纷纷赞同。目前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只能拖一时是一时了。他们分头散去,当然心里准备是有的,都各自回去通知家人收拾东西,以备万一发生不测的时候家人好逃过一劫,不至于累及家人。
由于王太医用药谨慎,一发生医物过敏反应的时候,当即停药,“天花”在三皇子身上的蔓延趋势居然被遏制了下来,没有了继续蔓延的迹象。
但是,三皇子身上的病并不见得有多少好转。虽然不再发高热,但是满脸满身的斑疹开始鼓起,溃烂,渗出脓液,臭气熏天。熏得那些近身伺候的宫女们几欲呕吐。
此时的三皇子,虽然是一个不够两岁的孝子,但是面目全毁,身上没有一块好的皮肤,不会走路,不会说话,全身溃烂,整天被病痛折磨得只在那里哇哇大哭。
一天,筋疲力尽的钱贵妃从三皇子的房里出来,看看外面的月亮,忽然想起什么来,问身边的玉蝶:“皇上有多久没来了?”
玉蝶看了一眼钱贵妃,低声道:“皇上……皇上似乎有半个月没来了。”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钱贵妃幽幽叹了一口气,怪不得自己觉得好像有一年没有见到皇上了呢,原来过了这么久了……
“皇上最近在忙什么?”钱贵妃问道。
玉蝶有些愕然,似乎没有料到钱贵妃在为自己儿子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