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一次的那个早上,皇上推掉到她宫里用早膳之后,她就知道皇上与司药房的那个傅司药的关系非比寻常,如今紫荆又提及司药房,她马上警觉起来。
“皇上居然什么地方也不去,最先到司药房去了?”钱贵妃一脸震惊,“皇上到那里做什么?”
紫荆脸色有些难看,她看了钱贵妃一眼,语气里明显带了不满:“奴婢也觉得奇怪,按理说,皇上出宫这么些天了,要在往日,一回宫就到我们这里来了。这回倒好,什么地方都不去,倒先去了那个偏远的司药房!我看皇上好像与以前有些不同了……”
“有什么不同!”钱贵妃有些恼怒道,她当然容不得自己在宫里一向的权威受到挑战。
“娘娘,奴婢可不是那个意思。”紫荆忙解释道,“奴婢知道,娘娘一直希望皇上心中永远只有娘娘一个人,但是自古君多风,流,有哪一个能够专情?再说这皇上,这后宫那么多的佳丽,皇上想一心一意,也不成啊。这一点,娘娘可不能怪皇上。”
见钱贵妃的脸色稍霁,紫荆又道:“如果要怪的话,只能怪那些后宫的嫔妃们,不自量力,也不好看清自己,居然想尽办法与娘娘争,真是可笑!”
钱贵妃哼了一声:“如今连尚宫局里一个小小的女官也想要爬到本宫的头上来了。”
“这个傅司药不过是泛泛之辈,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本事?”紫荆觉得纳闷,“傅家那个丫头虽说长得水灵。只不过医术高超一些罢了,也没有太多可与娘娘相比之处,怎么就把皇上的魂儿勾去似的,时不时就朝司药房跑呢?”
“她是自不量力!”钱贵妃又哼了一声。眼中隐约有怒意。“那个傅家丫头倒是本事大得很,我那个哥哥也是一个废物,还对本宫说什么已经降服了这个丫头。如今倒好,居然威胁起本宫来了。”
“娘娘千万要提高警觉才行。”紫荆上前一步道,“奴婢听说,皇上不仅仅是去看傅司药的,而且,还在那里作了一幅画,听说为了不给司药房闹出太大的响动。皇上还让那些侍卫随从全部在司药房外面候着,自己是一个人进去的。”
“哦?”钱贵妃脸上的神情更不好看了。自己虽为一代贵妃,权势遮左宫几乎一整片天空。但是,皇上从来就没有过为了怕吵到自己,而撤掉侍卫的行为。
“皇上还在那里做了什么?”钱贵妃忍着气问道。
“听说与傅家那丫头相谈甚欢,临走的时候还把亲手画的那幅画赐给了那个丫头。”紫荆看了钱贵妃一眼,小心冀冀道,“奴婢还听说,皇上当时画的那幅画,里面的女子就是傅家那丫头……”
“什么!”钱贵妃震惊道,“皇上画的人是傅家那丫头?”
她自入宫之后一直受宠,但是。皇上似乎从来就没有替她画过一幅画。
“娘娘。”紫荆叫了一声,“神色凝重,“娘娘我看皇上最近的举动非比寻常,给一个小小的女官作画,那可是破开荒头一遭。放眼宫里。从古到今。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情啊。而且……”
紫荆神秘地看着钱贵妃,“奴婢还得到一个隐秘的消息… ”
“什么消息?”钱贵妃的神色越发难看起来。本来皇上回宫之后没有第一个过来看望她,都让她觉得很怄气了,现在又多了一个堂堂皇上为一个小小女官作画的消息,连她这个贵妃都没有享受过这个级别的待遇呢。而今,紫荆还说,有别的消息,这不是成心在气她吗?
“你快说,到底是什么事情?”钱贵妃气愤道。
“娘娘,先消消气,听奴婢把话说完。”紫荆看到钱贵妃的脸色都灰了,马上捧来一盏早就沏好的参茶,递到钱贵妃的手上,“娘娘,你听奴婢说。事情是这样的,昨天的时候,我无意间听到一个消息,说其实皇上并非第一次单独见过傅司药,就在上段时间,在御花园就曾经与傅司药单独相处过。而且,奴婢还听说,傅司药曾向皇上提及莫家的事情……”
钱贵妃猛然一震:“莫家?哪个莫家?”
“娘娘,还有哪个莫家?”紫荆低声道,“就是新上任的川陕总督莫府啊,莫家的大公子不正是淳阳的未婚夫吗?奴婢一直觉得奇怪,怎么那个莫大公子,叫做莫子聪的,竟敢私盗兵权,调兵遣将,犯下杀头的罪行。皇上竟然将他重责一番,就放过了他。现在照这么个情形看,原来是傅家这个丫头在背后捣的鬼,替莫家大公子求了情,而皇上居然也会听一个小丫头的话……”
钱贵妃的脸色瞬时变得铁青,纤长的手指紧紧地抓住茶盏,猛地朝着铺着厚厚毛毡的地面砸去。瞬时,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杯子碎裂,茶水四溅。
由于紫荆离得近,那满满一盏茶便几乎全部溅到了她的身上。她吓了一大跳,也顾不得地上湿漉漉一片,马上跪下道:“娘娘息怒。”
“不关你的事!”钱贵妃厉声道,“真是没有想到,那个傅家竟然养出这么个好女儿!竟然与本宫争夺起皇上来了,又让皇上听她的话,现在竟然变本加厉,迷惑皇上为她作画。依本宫看,如今皇上近段时候的心思,全在那个姓傅的身上了!”
紫荆站起身来,她对自己成功地把钱贵妃惹怒很是满意:“娘娘,我们须未雨绸缪才行。现在看来,娘娘你该出手了。”
“不急,再等等。”钱贵妃忍住气,此时的她想起自己父亲所说过的话,“爹爹说过,凡事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