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名宫女走了过来,有些奇怪地看了傅清玉一眼,然后朝着那名女子禀道:“皇后娘娘,事情已经办妥了,请娘娘移步。. ”
皇后!面前这位素净容颜的人,竟然就是当今皇后赵氏?!
傅清玉吃惊地望着赵皇后,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面前这位母仪天下的皇后,也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风姿绰约,但衣着简朴,鬓发之上除了一枚簪子以外,什么钗饰都没有。这样简单到几乎不见一钗一饰的装扮,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因了钱贵妃的关系,皇上对皇后不再如以前一般恩宠,导致皇后情绪低落,无心衣着与打扮。又或是,皇后与皇上伉俪情深,皇后在皇上面前,如平民般的夫妻,不必精心打扮刻意奉迎?
赵皇后当然不知道傅清玉在一眼看过去的时候,已经对她的衣着打扮飞快地作出了不同的判断与猜测。她笑意吟吟地看着傅清玉,凤眸里没有丝毫责怪之意,反而有小小的探究与好奇。
傅清玉垂下头,敛裙跪了下来:“司药该死,并不知道面前竟然就是赵皇后,言语上多有怠慢,请皇后恕罪。”
“不知者不怪,再说,你刚入宫,没有见过本宫,所以即使面对面撞到,也会不认得,这是情有可原。”赵皇后认真地看了傅清玉一眼,亲手把傅清玉扶起来:“起来吧。”
傅清玉倒没有料到皇后竟能如此通情达理,毫无执掌门宫的威风架子,讶然之余,再次对这名女子另眼相看起来。
皇后的手微凉,目光却笃定,这份大家风范的确无人可及。看到傅清玉的目光落在她的衣衫上。不由笑道:“时值黄昏,问了皇上的行踪,说是在钱贵妃那边用膳。就不过来了。本宫寻思着离晚膳尚还有一段空闲,便出来走走,看看这御花园里的花。”
一番话说得淡定。脸上表情风淡云轻,没有挖苦嘲讽。也没有嫉妒憎恨。
傅清玉含笑地听着,偶尔看看皇后的神情,心下愈发惊讶。她知道皇后这份差事不好做,要胸怀若谷,不能善妒,这才当得起“温良贤德”这四个字。但是天下的女人,哪一个会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的丈夫拱手让与别人。不仅不会觉得难过,反而觉得心安理得?这样的女人,一则是对自己的丈夫无爱,嫁到皇家只是政治婚姻,皇家的需要。二则是另有新欢,所以自己的丈夫可有可无,只不过是一件摆设。
傅清玉心想,皇后应该是属于前者吧。如果是这样的话,这样看起来光鲜靓丽,又拥有无尙荣耀的女人是可怜的。
“傅司药。在想什么?”皇后似乎看出傅清玉的走神,微侧了头问道。
傅清玉这才醒悟过来,忙道:“皇后请恕罪,我只是在想。明天太后的药膳,就以牡丹为药。如今秋风渐寒,皇后娘娘要不要也滋补一下?”
皇后笑笑:“本宫倒是不需要,傅司药只需照顾好太后的凤体即可。”
“是。”傅清玉应道。
“听说傅司药是退役女官薛红英的关门弟子?”皇后忽然问道。
傅清玉笑了一笑:“我自小流落在民间,机缘巧合结识薛女官,便拜了薛女官为师,学了这歧黄之术,倒让皇后笑话了。”
皇后摇摇头:“你刚入宫,自然不知道薛女官的名气。以前在这个宫里,薛女官的名气可是响得很呢。前来求药的络绎不绝,把门槛都踏破了。”
“那是家师医术高明,在下才疏学浅,连家师的万分之一都不及,让皇后娘娘见笑了。”傅清玉谦逊道。
“傅司药过谦了。”皇后神清气闲,慢悠悠道,“傅司药不必如此,傅司药乃是薛女官的关门弟子,自然得到了傅红英的真传。听说薛红英在宫里的时候,不仅医术高绝,对于女子美颜护肤更是自有独特的见解。”
傅清玉心中一动,看着皇后,心想:“都说宫里的女子最注重的就是容颜,所以薛红英才能在宫里红极一时。如果说薛红英医术高绝,那是不假,但是宫里缺少医术高明者吗?光太医院里,就有那么多德高望重,经验丰富的太医们,所以,光凭这一点薛红英绝不可能成名。想必多是因她拥有养颜的美容秘方。难道说,这位皇后见钱贵妃日益受宠,担心自己年老色衰,留不资上的心,所以特地提及自己的家师,暗地里求助于自己,替她觅一副永保青春的秘方吗?”
但很快的,傅清玉又扳回了自己的想法。如果说这位赵皇后如此注重自己的容颜的话,绝不可能如此不施粉黛,冒然出门,在这后花园里闲逛。谁知道皇上会不会来后花园呢?如果万一撞到皇上的话,见她如此装扮,不是更加不喜吗?“
一瞬间,傅清玉的心中转过好几个念头,脸上依然波澜不惊,看不出内心中的任何涟漪,朝着皇后笑道:“皇后有事的话请吩咐。依我看,皇后娘娘青春靓丽,应该暂时不需驻颜之术吧?”
皇后微微一笑:“傅司药果然心思聪慧,本宫暂时不需驻颜。但本宫听闻,薛女官在宫中的时候,对于那些疑难杂症颇有一手,不知道傅司药可曾学得两手?”
傅清玉心下清明,果然如她所料,皇后另有所求。于是含笑道:“皇后娘娘对家师甚是了解,我虽不才,但是对于家师这一门技艺,虽然没有学个十足十,倒也学会了八成,想必可以尽力一试,不知道皇后所指的疑难杂症是…….”
皇后看了看傅清玉,见她一脸自信,不由点点头:“外面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