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忠靖侯府出来,傅清玉谢过蒋大夫,蒋大夫呵呵笑道:“老夫与令师是多年的交情了,不知她近来可好?”
傅清玉含笑道:“家师近来很好,身子骨硬板着呢,还说有空的时候会来京城走走,看看过去的老朋友。这一次,多谢蒋大夫了。”
“应该的。”蒋大夫呵呵笑道,转身走了。
上了马车,冬蕊看了一眼静静坐在车厢里,沉默不语的傅清玉,以为她是因为见了赵二公子受伤的状况,感同身受,郁闷结于心中,难以开解,于是宽慰道:“秀且放宽心,我看这个计策不错,赵二公子虽然苦了自己,但守得云开见月明,赵二公子一定不会负了秀,而秀也终将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傅清玉笑笑:“这个我知道,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个。”
“那秀愁眉不展的,究竟为了什么呢?”冬蕊不解地问道。
“我怕会拆穿。”傅清玉微微摇头,这场戏要演得逼真,毕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秀拒放心好了,赵二公子的心思如此活泼,怎会不好好演好这出戏?”冬梅笑道,“秀就请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我看,不单是侯爷、三公主,只怕秀亲临现场,也不一定看得出赵二公子是假戏真做,还是真戏假做呢,我们回去静候佳音便是了。”
傅清玉深深呼了一口气,自己总该相信子宣的能力是不是?
“我们走吧,回傅府去!”傅清玉朗声道。
冬梅与冬蕊呆了一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齐齐失声道:“回傅府?!“
“对呀。回傅府!”傅清玉的脸上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那才是我的家呀。”
“可是……”冬蕊拿眼睛望着冬梅,“我们不是才刚逃出来吗?”
冬梅也拿眼睛望着傅清玉,一时之间,猜不透自家秀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们怎么就算逃出来了呢?”傅清玉失笑,“有我们这样光明正大的逃出来的吗?而且后面一个追兵都没有?这也太不成样子了吧?”
“秀,要知道再次回到府里,想要再出来的话,那就……”冬梅犹豫道。虽然她知道这样说十分的不妥。
傅清玉这才想起,刚才在逸云斋的时候。她们两个是守在外头把风的,当然没有听到她与赵子宣的谈话。于是,就把金明王子一早入宫见皇上,要求取消婚约的事情告诉了两个贴身大丫头,果然,二人听后欣喜不已。
傅清玉想到自己数次想要从傅府那个囚笼里逃离,没想到真的出来了,却又要心甘情愿地倒回去。这样的人生。是不是太滑稽了一点?
但是,这一次的进去,比出走更有目标。更有希望。
赵子宣留下来了,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留下来的,并不是一味的盲从,而且如今的形势让她看到了希望就在前方。
哪怕只有一丁点的火星,那也是有胜于无,况且星星之火,是可以燎原的。
现在她已经看到如星星点点的火种,当然不会放弃。
即使千难万难,也要并肩走下去,这是她答应赵子宣的。
冬梅看着自家秀,她从自家秀的眼中看到了坚定,沉着与无惧无畏。她的内心忽然有些微微的触动,所谓的幸福,或许便是如此吧?患难与共,执紧对方的手便不再松开。
马车到达傅府的时候,守在门口的林伯微微愕了一下,不过终究没有说什么,深深地看了傅清玉一眼,低垂着头退到一边去了。
入了府,傅清玉也不急着去见傅大夫人,梳洗完毕,装扮妥当之后,这才带着冬梅、冬蕊,聘聘婷婷地朝上房行去。
一路上,傅清玉本以为会或多或少受到一些嘲讽的目光,毕竟自己是被人“挟持”了。但是,令她觉得奇怪的是,这一路上,非但没有受到什么异样的目光,反而府里的那些丫头婆子,平日有几分瞧不起她的,如今一见了她,个个马上毕恭毕敬起来,叫“六秀”叫得十分响亮。
傅清玉微微讶异了。
看到自家秀诧异的目光,冬蕊低笑道,凑近傅清玉:“秀,您一定觉得非常奇怪吧?刚进到府里的时候,看到那些丫头婆子突然之间对我熟络起来,我也觉得纳闷呢。后来才明白,原来她们是在羡慕秀呢。”
“羡慕我?”傅清玉惊奇地睁大眼睛,“羡慕我什么?难道羡慕我被人掳走不成?”
“秀猜对了。”冬梅笑吟吟道,“她们的羡慕取决于抢掳者是谁?她们都说秀真不知道是不是前世修来的福份,居然被忠靖侯府的赵二公子看上了?”
“被赵二公子看上?”傅清玉咬咬嘴唇,这话怎么说得这么难看,难道她是一件商品,或是赵子宣是王子,来个大选嫔妃吗?
旁边的冬蕊吃吃地笑个不停:“我听说,有一个姓江的粗使婆子还抱怨了两天,说秀抢了她的未来姑爷,她说她有一个女儿,今年刚刚及笄,长相不俗,只是出身不太好,要不然的话,这赵二公子哪能看上秀?”说到这,冬蕊笑弯了腰,“那个老婆子长得那么丑,鬼才信她会生出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儿出来9想着要嫁赵二公子,真是痴人说梦!”
傅清玉不由失笑,看来赵二公子挺受欢迎的啊,简直就是全京城的偶像,梦中情人了。就连做错事情,非但没有谴责,竟然还能累及自己遭到那么多人的嫉妒,这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冬梅笑着低声道:“如今秀因了赵二公子,倒成了众矢所的了,看来,这赵二公子害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