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生气,我们堂堂赵二公子终于被皇上赐婚了,所以我替你高兴呢。”傅清玉斜睨了他一眼,虽然表面上说得满不在乎的样子,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七妹妹呢?那个让人看不透的七妹妹。
“吃醋了?”赵子宣侧着头,看着她,脸上竟有掩不住的笑意。
“我哪有!”傅清玉脸一红,刚才真的让人听出那种跟人争风吃醋的感觉吗?
“你这个样子,我喜欢。”赵子宣满意地笑了,“你终于肯为了我这个莫名其妙的婚事,而去吃别人的醋,那足以说明,你的心里面是有我的。”
“强词夺理!”傅清玉不看他,却不由自主地笑了。自己的心思,毕竟是藏不住的,一下子竟被他看穿了。
“别理会我那个皇舅舅胡乱塞给我的那个婚姻了,反正我也不看它的数。还是说说你吧,这些天待在傅府里,大夫人没有对你做出什么举动来吧?”
“举动啊,我想想。”傅清玉故意侧了一下脑袋,“大夫人最近对我可好了,除了给待嫁的七妹妹弄了一件珍珠衫,还大发慈悲,给我也弄了一件,很漂亮。”
赵子宣在听到前半段时,脸黑了一下,再听到后半段后,马上扬起了眉毛:“怎么,她也给你做了一件?”
“对呀。”傅清玉点点头,然后微皱了一下眉头,“我只是觉得奇怪,即使大夫人突然转了性子,觉得以前对不住我,所以想趁着这个时候多多补偿一下我。那也可以找其他力所能及的途径啊,干嘛找这种方法?要知道,那些珠子产自太湖,听说价值不菲呢。那件珍珠衫上缀了一千多颗,你说也太奢华了是不是?傅大夫人有这个能力吗?”
“你在怀疑,那些珠子根本就不是你府上的大夫人派人买回来的?”赵子宣听出了傅清玉话里头的意思。
傅清玉点点头:“我一直在怀疑这件事情,怀疑突然无缘无故对我好起来,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对七妹妹好,那是情有可原,因为七妹妹快嫁入威名赫赫的忠靖侯府了,趁机巴结一下七妹妹。以后也可以多多照拂一下傅府。可是。我根本没有能力给傅家带来什么好处,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这难道不让人觉得奇怪吗?”
“太湖的东珠?”赵子宣笑了一笑,“我怎么记得,这太湖的东珠是历代历朝皇家的贡品啊。还有,一千颗太湖东珠,谁有这么大的手笔?”
“除了皇家至亲。谁有这么大的手笔?”傅清玉反问他,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赵子宣看着傅清玉,忽然不笑了。
“你是说用得起这贡品的。是皇宫的人?”赵子宣暗暗叹了一口气,自己那个养尊处优的母亲,没事瞎掺和什么!
傅清玉笑笑道:“其实皇宫里能用得起这太湖东珠的。也有不少的人。就说当今皇太后吧,明天她就要召见我们了呢。说不定是皇太后太喜欢我们了,又听得我与七妹妹交好,所以想见见我们这两朵姐妹花,干脆赐下些东珠来。给我们各做一件漂漂亮亮的珍珠衫,也好风风光光地穿着去见她。子宣,你说是不是?”
赵子宣知道傅清玉是在为他打圆场,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把她揽紧了一些:“你呀,总是这么善解人意。其实……”他压低了声音,“我的心你明白就好,其他的你不必去理会。”
傅清玉点点头,笑了。是啊,若不是她看重的是他这个人的话,始终站在相互信任的角度的话,面对皇上赐婚的压力,还有三公主及皇太后的施压,恐怕她早就坚持不住了。
赵子宣看着她,轻声道:“相信我就好,那件珍珠衫的事情,就当是别人给你的礼物好了。不过,我真的把我的心思跟皇外祖母说了,她想见见你倒是真的。”
这回轮到傅清玉讶然了:“真的是当今皇太后想见我,而不是有人借了皇太后的手做的手脚?”
“谁敢借皇太后的旨意做手脚啊?”赵子宣失笑道,“除非那人不要命了。皇外祖母一向疼我,我的事情只要有道理的,她都会帮着我的。不过,在我跟她说了这事之后,她倒没有马上答应帮忙,只说要先看看你。可是,又不能无缘无故召你入宫,所以就想了一个法子,假借召见未来外孙媳妇的事由,召见傅七秀,顺便让你作陪。这样的话,不就可以看到你了吗?”
“这么说,当今皇太后召见七妹妹是假,召见我才是真的?”傅清玉惊讶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当然了,要知道皇外祖母一向是最疼我的。”赵子宣得意地朝傅清玉扬了扬眉,“要是我不喜欢的人,皇外祖母也一样会不喜欢的。”
傅清玉再次惊讶地看着赵子宣,并不是因为皇太后要单独召见她的缘故。而是赵子宣所做的努力,只要没到最后一刻,这位赵二公子仍然为谋求自己的幸福一丝不苟地想着办法,努力着。
这样即使到了最后关头,仍然不离不弃的男子,夫复何求?
傅清玉俯下身子,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她轻声道:“子宣,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你的心意,我全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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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傅大夫人果然把傅清玉与七秀一同请了过来,指指摆在榻上的两件光彩夺目的珍珠礼服道:“你们两个,进去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华锦坊”的师傅一向技艺超群,更何况这几年来,傅府的上至夫人小姨娘秀,下至仆役仆妇,全府上下一百多人口的服饰,全是一手由“华锦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