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傅三秀内心狂跳不已,“爹爹,您怎么来了?”
再看看傅老爷的后面,傅三秀的脸色变得更白了,在傅老爷的后面,跟着的竟然是自己的夫君廖文清!
而赵水旺家的,头已经垂了下来,脸上的横肉一抖一抖的,两条胖胖的小腿竟然开始哆嗦起来。
“老爷,奴才,奴才……”赵水旺家的声音颤抖地说了半天,再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怎么,这个时候怎么不说话了?”傅老爷踱进院子里来,脸上阴沉得快滴出水来,“赵妈妈,刚才我不是听你说,六秀不是你推的,而是她自己撞到了石桌跌倒的吗?”
“老爷,这个,这个……”赵水旺的嘴唇抖了半天,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爹爹……”傅清玉神志有些昏沉,她依稀看到面前来人是傅老爷,便微弱地叫了一声,“爹,就是这位刁妇推的女儿,女儿……”下面的话再没了声息。
“秀!”
看到自家秀昏厥了过去,冬梅冬蕊等人吓坏了,一边摇着自家秀一边惊恐地哭喊着,“秀,你醒醒,你快醒醒啊,可千万不要吓奴婢啊。”
傅老爷的脸上瞬时变了,转身朝院子里的人喝道:“还不快去请大夫过来!”
蟹飞快地跑出去了。
赵水旺家的,在看到傅六秀昏厥的那一刹那,脑袋“嗡”的一声,再也支持不住,整个人似一堆烂泥般,瘫软在地上。
而傅三秀,此时此刻,双手也不禁颤抖起来。她壮着胆子上前几步。看看傅清玉,喃喃的,似在安慰着自己:“没事的,没事的,六妹妹一定会没事的。只不过是撞了一下而已。”
这件事情因她而起,又是她指使恶妇去推搡傅清玉的,如今傅清玉受了伤,她难辞其咎。
这个时候。她是绝对不敢溜之大吉的了。她的眼睛时不时瞟向院子门口。希望四姨娘得了讯息,快快赶过来解救她。
这时,一个精瘦的身影十分迅速地自院门口处快步走了进来,一转眼的功夫就到了傅清玉的身边。只见她伸出拇指,按椎清玉的“人中”的位置。不多久,傅清玉便悠悠转醒了过来。
“周妈妈!”待看清了来人。傅三秀像抓住了根救命稻草般悲喜交加。这下好了,周妈妈来了,那就说明。自己的人已经暗中去通知四姨娘了。周妈妈先来,想必四姨娘一会就过来了。
四姨娘一过来,她就有救了。
说到底。关于让六妹妹出借院落的事情,四姨娘是知道的。只不过四姨娘的办事效率实在令傅三秀十分不满意,所以傅三秀这才亲自出马,不想,这一出马却捅了个大娄子出来。
“你们几人过来。把六秀扶回屋子里去。”傅老爷吩咐道,又朝身边的一个小厮道,“你去催催,怎么大夫到现在还未来?”
傅老爷身边那名叫做华生的小厮应了一声,飞快地跑出去了。
听到傅老爷的吩咐,牡丹阁里的丫头婆子也应了一声,和冬梅、冬蕊一道扶着傅清玉进屋。傅清玉抬起苍白的容颜看着傅老爷,娇怯无力道:“爹爹…….”
“你且回屋去好好歇着,这里爹爹会替你做主的。”傅老爷柔声宽慰着女儿。
“那就多谢爹爹了。”说了这话,傅清玉喘息了一阵,冬梅与冬蕊赶忙把自家秀搀扶到里屋去。
这个时候,华生扯着一个须发皆白的,大夫模样的人赶过来了。那个老大夫被华生扯得摇椅晃,华生还一个劲地催促道:“我说崔大夫,你可得快一些,这个六秀可是我们老爷最疼爱的女儿,如今受了伤。如果去迟了耽搁了病情,我可是担待不起的……”
老大夫气喘吁吁,连话也说不上一句,就被华生扯到了牡丹阁。
傅老爷果然还惦记着这个女儿曾在不久之前,熬汤送药,尽孝于榻前。如今见大夫来了,也忙着把大夫请入里屋,并且自己也跟了进去。
傅三秀心虚地偷偷地打量了一下不远处的自家夫君。见他神色冷峻,看着院子里架倒盆碎,以及满院子的泥土,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赵水旺家的仍瘫软在地上,似乎已经想不到要逃走了。不过,她不过一介奴才,虽说是四姨娘当年的陪嫁,如今也算是半个傅府的人,她又能够逃到哪里去呢?
而赵水旺家的带来的那几个仆妇,被牡丹阁里的几个粗使婆子转在中间,像斗败的公鸡一般,低垂着头,再没有当初的趾高气扬。
趁着没人注意,傅三秀挨到周妈妈身边,把她拉到墙角下,焦急地压低声音问道:“周妈妈,四姨娘呢,怎么不见她过来?”
周妈妈狠狠地瞪了傅三秀一眼,略带了怒意,同样也压低声音道:“我说三秀,你还惦记着四姨娘啊,四姨娘被你这个小祖宗这么一吓,命都差点没了。现在由丫头们搀着一步一步朝牡丹阁走来。她怕这里会闹出什么乱子来,所以让老奴先过来看看。”
“我也不知道事情会闹成这个样子,要是那野丫头爽快一些,痛痛快快地把这座院子还给我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事端了。”傅三秀永远也不会认为自己有错,“都怪那个不识抬举的野丫头!”
“三秀!”周妈妈有些无可奈何地望着傅三秀。人常言,吃一堑,长一智。这位傅三秀被大夫人摆了那么一道,似乎并没有改掉目中无人的性子,还依然那般我行我素,根本不顾及全局。
“三秀,这件事情四姨娘不是说过要从长计议吗?你怎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