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急匆匆下乡回来,更迟了,望亲们见谅!)
四姨娘领着人冲进大夫人的琼梅院时,大夫人正坐在院子里,逗着孙儿傅泽在玩耍。大奶奶贺氏则在一旁陪着大夫人。
看到四姨娘杀气腾腾地冲了进来,傅大奶奶愕了一下,起身道:“四姨娘……”
四姨娘也不理会大奶奶,草草地朝大夫人行了一个礼,冷着脸道:“姐姐,我这番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你屋子里那个叫做晴紫的在吗?我有些话要问她。”
大夫人看看四姨娘,再看看四姨娘身边同样怒意冲冲的周妈妈,脸色平静,并不因为四姨娘没有通报直直就闯了进来,而愤怒起来。
她平静地看看四姨娘,慢悠悠道:“听说这两天妹妹身子抱恙,怎么今天这么有闲情到我的院子里来了?难道妹妹的身子大好了?”
四姨娘苍白着脸,咬牙切齿道:“我今天到姐姐这里来,就是来拿害我的贱婢的。”
“妹妹既然是要去捉拿害你的人,怎么跑到我的院子里来了?难道妹妹以为我这个做姐姐居心不良,陷害妹妹不成?”大夫人神色一凛,转眼即逝,又恢复成诸事不理的样子。
四姨娘怒瞪着大夫人,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傅泽从来没有见过四姨娘如此气势汹汹的架势,再看看站在四姨娘身后的同样气势汹汹的周妈妈,还有三四个仆妇,登时吓得嘴一扁,“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泽儿,莫哭。”傅大奶奶慌忙走过来,搂住儿子,一边用帕子替儿子拭泪。一边细声细气地哄着。
“妹妹,你带人来此,也该通报一声。看,把孝子都吓哭了。”大夫人有些不满道,转头孙儿道,“泽哥儿乖,快到祖母身边来。”
“姐姐,此事十分紧迫。我怕那个害我的贱婢跑了。也来不及通知姐姐,还望姐姐见谅。”四姨娘寻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毕竟是大病初愈,站久了身子还是吃不消的。
四姨娘朝身后的那几个仆妇一使眼色,那几个仆妇会意,马上散了开来,四处搜索起来。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傅大奶奶看到四姨娘带来的几个仆妇居然大摇大摆的,直直朝着里屋去了,不由迎了上去。怒斥道,“你们都瞎了狗眼了,随随便便的也敢闯进去。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大奶奶,你就不要为难奴婢。我们也是按了四姨娘的吩咐办事。”为首的一个朱姓的仆妇也不理会傅大奶奶的阻拦,拨拉开大奶奶,撩开门上的帘子就闯了进去。
“四姨娘,你到底想怎么样?即使真的要搜查。也要有个理由吧?”傅大奶奶看着院子里无动于衷的大夫人,唯有自己出声责问了。
“大奶奶,我既然这样做了,当然是有理由的。”四姨娘冷哼一声道,“有人给我报信说,昨天晌午趁着大家午睡的时候,夫人屋里的晴紫突然偷偷潜入大厨房,在我的汤里做了手脚,害得我差点连这条命都没了。你说,这样的恶婢我能姑息吗?与其让她留在夫人身边,害了夫人不说,还会累得夫人的名誉受损,倒不如让我带回去,好好审问一番。如果那个贱婢真是如此歹毒居心,那是断断不能留她的了。”
“四姨娘,这事你是听谁说的?”一向温柔和气的大奶奶也不禁怒了,“无凭无据的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赖到母亲屋子里的丫头身上?再说,这大厨房里平日进出的人就多,谁要是瞅了个空,进去做一番手脚也是有可能的,怎么就断定是睛紫所为呢?”
“我就认定是睛紫做的。”四姨娘虽然身子还未复元,脸色依然苍白,但中气却十分的足,说出的话来声线提高了好几个分贝,“要证据是吗?我有的是证据。来人,叫大厨房里的小梅过来。”
旁边的一个仆妇很快把一个年约十二三岁的小丫头拖了出来。
小丫头看看大夫人,身子有些发抖,低下头,似乎还在惧怕大夫人往日的积威。
“小梅,你不要害怕,照实说,昨天晌午的时候你是不是看到睛紫鬼鬼祟祟地溜进了大厨房?”四姨娘朝小丫头喝道。
小梅的身子又抖了一下。待听出四姨娘的话音里有为她撑腰的意思之后,才平静了一下脸上的惊慌害怕的神色,低声道:“回四姨娘的话,昨天晌午的时候,大厨房里只有我一个人当值,当时睛紫姐姐的确走了进来,并且还跟我说了一会话。”
“她都跟你说什么了?”周妈妈上前一步,“小梅,四姨娘昨天喝了汤以后就中了毒,当时大厨房里只有你一个人当值,你要好好回忆一下,把当时的情形全都说出来。要不然的话,四姨娘的汤里下毒的事情就是你干的,即使不是你干的,你也是一个帮凶。到那时候,你还能脱得了干系吗?”
小梅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四姨娘饶命,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即使借一百个胆子给我,我也不敢谋害四姨娘啊…….我都说,我一定把我看到的全都说出来。”
由于四姨娘带着一帮人冲进大夫人的琼梅院的时候,架式太大,早就惊动了全府的人。府里的丫头都是些好八卦的,一下子就把这个消息传遍了全府上下。此时,在大夫人的琼梅院子外面,早已经聚集了一些多事的丫头婆子,还有一些胆大的,更是伸长脑袋朝里张望着,恨不得生一对透视眼,把里面的情形看得清楚明白,好在茶余饭后,作谈笑炫耀的资本。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