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不理会女儿如连珠炮般的发泄,只是紧皱着眉头看着女儿;“今天在马场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没有啊。”傅清莹摇摇头,想起什么似的又补充一句,“就是那个贺晓芙不够义气,居然在赛马的时候,突然不见了,后来听她府里的丫头说,说她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
傅清莹恨恨道:“我看她一直身子好好的,哪里有什么不舒服的样子?多半是逛我们的,又不知道独自儿跑到哪里玩去了。”
大夫人没有在女儿口中说的这件事情上考虑得太久,毕竟都是娇滴滴的秀们,有个头痛发热身子不舒服的事情,也是常有的。
那这件事情到底有没有发生?若是没有发生的话,平远侯府夫人那么突然神色慌张地离席而去,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有,张婆子也说,那个马夫来拿过赏银,难道这事真的发生了,却是弄错人了?
大夫人不由一身冷汗。这弄错人的事情可不是什么小事情,如果万一弄错的是那些名门望族、高门槛的侯府秀们,那她如何承担得起这样的责任?万一事情暴露出来,是她指使人干的,那样的话,傅府在京城众官家太太秀们的眼中岂不是名声尽损了?
大夫人再也坐不住了,安抚了女儿几句,就匆匆把女儿打发回去。然后,派人到府外去等张婆子与梅香回来。
终于,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张婆子才与梅香脚步匆匆地进入到琼梅院,两人的神色都不轻松。
一到里屋,梅香马上把屋子里的丫头们全部遣散到外面,像往常一样,自己在门口处把风。张婆子则快速地跟着大夫人走进里面的暖阁。
“打探到什么了?到底怎么一回事?”一进到暖阁,大夫人便迫不及地问道。
张婆子抹了抹头上的汗珠,气喘吁吁道:“打探清楚了,夫人,我们弄错人了。”
大夫人的心里“格登”一下,她最不情愿看到的事情出现了。
大夫人紧张地望着张婆子,连话音都颤抖起来:“那到底是谁?”她的心里期盼着千万不要是那些侯府望族才好。
“登州知州贺明详贺大人的二女儿贺晓芙。”张婆子压低声音道。
大夫人这才松了口气,幸好,幸好……
“怎么会是她?”大夫人疑惑道,“我们不是已经交待了那个马夫,让他对穿五彩刻丝石青银鼠斗蓬的那个野丫头下手吗?众位秀中也只有她的那件赵大奶奶送的披风最为抢眼……”
“问题是,事情就败坏在这件斗蓬上。”张婆子唉声叹气道,“难道,那个野丫头能够未卜先知,知道我们要算计她,所以早早把斗蓬给了人?”
大夫人冷哼一声;“这多半是登州知州那个二女儿太贪婪了,见了什么新奇的东西都要看一下,穿一下,这倒好,把我们的计划全破坏了。现在看吧,自作自受。”
“那陶家那边……”张婆子迟疑道。
“你担心什么,如今陶家三爷美人在怀,事情都隐隐约约传了出来,你以为这事还能捂得住吗?”大夫人有些可惜道,“只不过可惜那几千两银子了,这么久了还是到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