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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傅府那些丫头婆子秀们口中的川陕总督贺大人,正在自家府里砸东西出气。
“哐当”一声巨响,一个细颈青花纹釉底花瓶碎了……
“啪”的又一声巨响,一张花梨木嵌大理石的圆桌被掀翻在地上,摔了个桌脚断成好几截……
……
一脸病态,头上缠了条绸布的贺夫人撑着病体下了床,也顾不得让丫环们搀着,跌跌撞撞地扑到前厅,一把抓棕老爷的手,哭道:“老爷,你就消消气,别砸东西了,这判决都下来了,想改也改不了了……”
“那个赵子恒,就是想让我们贺家断子绝孙9有你那个手帕交的好姐妹,一点力气都舍不得出……”
贺夫人忍气吞声地低头听着,眼睛瞟到地上摔成碎片的花瓶,只觉一阵心痛。这只花瓶当出去的话,至少也值一二百两银子,就这么轻轻易易地被贺老爷砸了……
贺家还要替那个不长性的小叔子填那个巨大的窟隆,而贺老爷也不顾及一下如今家里的现状,只顾着砸东西泄愤。
想到那个不成器的小叔子,贺夫人心里也有气。年初的时候,川陕总督这边已经得了消息,知道皇上准备着手整顿吏治。贺老爷也派人快马加鞭送去过几封信,劝其胞弟收手,避过风头再说。可是贪欲膨胀的小叔子哪里听得进去?仗着通州知府的一个堂妹在宫中当贵妃,以为有靠山,可以高枕无忧。与通州知府一道,联合其他官员,把通州库房掏了个空。
后来东窗事发。通州知府也急了,派人送信到宫里,让那位做了贵妃娘娘的堂妹帮忙疏通关系,也送了几千两银子进去。谁知赵世子根本不买账,一道奏折呈上天庭,天颜震怒,几个求情的官员被罢了职,就连那位贵妃娘娘也因干涉朝中事务。被打入了冷宫。
至此。无人再敢向皇上进言求情。
贺夫人曾与忠靖侯爵夫人交好,也曾暗暗去打探过侯府夫人的口风,其实侯府夫人也是左右为难,毕竟办案的人是她的儿子,后面还有一个她的胞弟,也就是当今皇上。她做为一个公主,总不好太过于干涉弟弟整顿吏治吧。更何况这件事情已经被皇上当成整顿吏治的突破口。说到底,就是她那个小叔子太狂妄了。运气太糟了,撞到了皇上的枪口上。
至于那位表面上一直以来与她交情极好的傅大夫人,她已经不奢望她能伸出援手了。以前也曾有人提醒过她。要防备一下傅大夫人,说此人城府极深,并不可能交心,但贺夫人被傅大夫人的圆滑世故弄晕了头,初初见面就按着喜庆的节日一份一份贺礼的送过来。两人的感情要多深有多深。
至于后来,不知怎的,忠靖侯爵夫人反倒与傅大夫人走得最近了,有时候把她撂在一边,她碍着好姐妹的面子,也不大在意。
到最后,待她看出傅大夫人的野心,欲攀附权贵时,自己家里也出事了。
考验她们姐妹感情的机会来了,而这个时候,曾经那么交好的姐妹,为了撇清与贺家的关系,露出真面目,视她为陌路,在她落难时,弃她于不顾。
所谓的世态炎凉,大概便是如此吧。
贺老爷砸完东西,心中的怨气似乎出了一些,坐倒在椅子上直喘气。
贺夫人朝四周看了看,由于贺老爷在震怒之下,把所有屋子里的丫头都撵走了,整个大厅里不见一个人影,贺夫人再朝外面看了一眼,外面静悄悄的,那些值守的丫头也不知吓到哪里去了。
找不到丫头,贺夫人只好自己动手,去收拾屋子里的儿狼藉场面。她蹲下来,用手去收拾满地的碎瓷片。一个不小心,被锋利的瓷片边缘剐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顿时,手指上一股血涌了出来。
贺夫人不由“啊”地低叫一声,用手帕捂住手指。贺老爷抬起眼睛看了贺夫人一眼,冷冷道:“没用的东西,连这都不会收拾。”
贺夫人看着自己冷血的夫君,眼泪顿时涌了出来。再想到好好的一个家,就因了那个小叔子,如今闹得鸡犬不宁,家不成家,还要替他偿还那笔巨款。而那位小叔子呢,风光得意的时候也没有见他拿过什么值钱的东西,来孝敬她这位嫂嫂如此一想,不由哭得更伤心了。
“嚎什么嚎,要嚎就出去,别在这里惹老子心烦!”贺老爷朝贺夫人大吼道。
贺夫人慌忙收了泪,刚好她身边的大丫头绿萍拿件外衣给她,走了过来,见到自家夫人竟然像粗使丫头一般蹲在地上,捡着地上的碎瓷片。不由吓了一大跳,忙急走过来道:“夫人,这可使不得。您去一边歇会,这里由我收拾就好了。”
“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外面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接着,一个长相姣好,有着几分姿色,打扮得十分华丽的妇人走了进来。那妇人年纪不大,约摸二十岁左右,却梳了个妇人头。带着两个丫头,一走进屋子里,就大呼行起来:“姐姐,你怎么做起这种粗活来了?这可使不得……”
她走了过来,十分殷勤地扶起大夫人,转头朝绿萍怒道:“你这个死蹄子,作死啊,竟敢要夫人来收拾,没规矩的东西,活得不耐烦了?”
“七姨娘,不是这样的,我刚才看到……”绿萍慌忙解释道,还没说上两句,就听“啪”的一声,一个巴掌已经抽到了脸上,登时半边脸肿了起来。
“你这个死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