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在门口处,笑眯眯地望里面张望着,看到冬梅与冬蕊,忙道:“冬梅姐姐,冬蕊姐姐,我正找你们呢。上头赏了些花下来,大夫人吩咐往每个院子里送一些过去,听说是秋海棠,一年四季都开花,可好看了。”说完一招手,就见两个小厮推了个平板车过来了,车上果然装了几十盆盆景。有瑰红的,有深紫的,也有粉红的,有的开的花十分文雅,一串接着一串,有的十分大气,硕大的花骨朵如牡丹一般。
冬梅与冬蕊忙凑上前来看。冬梅随口问道:“这花谁送的?”
徐笑道:“我从大夫人房里过来,是大姑爷那边的花场送过来的,过不了多久,大姑爷不是要陪着大秀回府住上一段日子吗?大秀想大姑爷是个挑剔的人,府里可能住不惯,便依着大姑爷的喜好,从花场那边拉了些花过来,顺便也给府里的姐妹们,姨娘们送去一些。”
然后指专开得一串串的一个品种道:“这是一品红,三姨娘拿去了两盆,还有那个,”徐指佐挨着“一品红”的那盆重瓣的秋海棠道:“这个四姨娘喜欢,拿走了两盆……”抬起头看,看看院子的横匾道:“六秀住的是牡丹阁,这开花硕大的,像牡丹似的,六秀一定喜欢。”
冬梅刚想说六秀喜欢的是兰花,对于秋海棠不知道喜不喜欢,她的话还未说出口,冬蕊已经指住了刚才徐说的那两盆牡丹形状花瓣的秋海棠:“这两盆就给我们秀留下吧,免得被人拣了去,就剩些破的残的留给我们。”
旁边的两名小厮忙上前把花搬进院子里。
徐笑道:“冬蕊姐姐说笑了,我这不刚从三姨娘四姨娘那边过来的吗?想着昨天多亏了六秀,我们大夫人在那些京城的官家太太面前可露面了,还赚了座翡翠珊瑚回来。大夫人说了,这可是六秀的功劳,一定要让六秀先挑两盆去,再拿给其他的秀们挑。”
刚从三姨娘四姨娘那边过来的?冬梅特地看了徐两眼,目光中若有所思。
看到小厮搬完了,徐笑道:“两位姐姐,我就不多待了,还要给其他的秀们送过去呢。”
冬蕊朝她挥手:“去吧去吧。”想到大夫人终于还是记得昨天的事情是六秀的功劳。总算让丫头们把东西先送到六秀这里来。要在往日。就算是宫里赏下来的纱花,也是全府的姨太太、秀们挑完拣剩些没人要的,才送到这边来,像倒垃圾一样。
而这府里头的丫头婆子们,都是看着大夫人的眼色去的,哪个秀落魄了。不被大夫人重视了,同情是没有的,不多踩上几脚已经阿弥陀佛了。
所以。今天徐的笑脸比往日要灿烂许多。
从徐的笑脸中,冬蕊感到,六秀在傅府里的地位可能会提高了。
“外面好吵。你们在跟谁说话呢?”傅清玉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冬梅忙上前打起帘子,傅清玉披了件淡紫蔷薇花的外衣,走了出来。
“秀,你看。”冬蕊指指院子里的秋海棠,笑道:“大夫人屋子里的徐。给咱们送花来了,说是大姑爷的花场里栽种的,各个秀的院子里都有,说是昨天秀的行为让大夫人露了脸,所以先给我们送来了。”说到这,冬蕊脸上一派得意洋洋。
“这花是谭家花场送的?”傅清玉蹙紧了眉头,脸色黯了一下。
冬蕊没有注意到傅清玉的神情,自顾自道:“是啊,是北承侯府的花场送过来的。徐还说了,过些时日大姑爷还要陪大秀回府住上些日子呢。”
“大姑爷要回府里住?”傅清玉愕了一下,神情有些恍惚,心口有些钝钝的疼痛。她以为,事情隔了那么久了,自己已经淡忘了,没想到重提旧事,心中还是会隐隐的疼痛。
她忘记了,大秀嫁的是北承侯,而北承侯就是谭大公子谭靖宇,那个赠她宝剑,说永远不离不弃的薄情汉子,还有,事关曹可莹之死……
“秀,你不喜欢这些花吧?”冬梅看到傅清玉的脸上忽地黯了下去,心想六秀果然是不喜欢秋海棠的,忙道:“我们这就把这些花搬走。”
冬蕊也注意到傅清玉神色有异,忙道:“六秀,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奴婢扶你回去。”
傅清玉摇摇头,深深呼了一口气,平复一下心绪:“不碍事,可能是昨天下了水,凉气侵入身体,感染了风寒,没事,喝两剂药就好了。”她看看那两盆秋海棠,“这些既然是夫人赏下来的,就放着吧,退回去总是不太好。”
冬蕊这时才感到有些麻烦:“这花府里也没有种过,到底是如何种的,是该多浇水还是少浇水为好?”
傅清玉笑道:“对于这秋海棠,我也不大懂得如何种。对了,刚才我在睡梦这中,好像模模糊糊听七妹妹子里春芳的声音,是来找我的吧?”
冬梅这才记起这事忘了告诉六秀了,忙道:“刚才秀在睡觉的时候,七秀府里的春芳来过,说七秀受了些风寒,病倒了,今天就不过来了。”
“又病了?”傅清玉微微讶然,身子这么娇贵,一定是缺乏煅炼的后果。以后,找个机会,得让七秀跟着自己多多煅炼才行,身子是革命的本钱,有好的身子才能长期作战。
“那我待会去看看她。”傅清玉道,“顺便给你们找个花匠来侍候这两盆娇贵的秋海棠。”
她记得上次去五姨娘的旧居时,就看到看护府门的林伯在旧夫人林氏的清波阁前修剪花草,想必对这些花花草草的种植颇为懂行,而他的胞弟又是给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