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薇姐姐!”傅清敏走了过来,亲亲热热地挽起面前这位姑娘的手,“姐姐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来找我玩?”
玉薇?这个名字一入傅清玉的耳朵,她马上记起来了。. 原来面前这位姑娘,竟然就是那位出手相助,送核桃的刘玉薇,宫里专门掌管进贡一事的刘承明刘大人府上的四秀。
“我一早就来了,那边的姐妹们在讨教如何折风筝,所以教她们一会儿……”刘玉薇含笑道,转头看看傅清玉,“这位是六秀吧,看气色不错,身子大好了吗?”
傅清敏忙向傅清玉介绍道:“六秀,这是我曾经跟你说过的,刘承明刘大人府上的四秀刘玉薇。”
傅清玉紧了紧身上的银狐皮斗蓬,赶忙站起来向刘玉薇施礼道谢:“多谢玉薇姐姐,上次的事情还多亏了玉薇姐姐帮忙,要不然的话,我这病恐怕也没好得那么快……”
“清玉妹妹何需客气?”这位刘四秀看不出有任何秀的架式,反而使人倍感亲切,“妹妹的身子无大碍我也放心了,只不过举手之劳,何必挂齿?”
她再看看傅清玉,有些抱歉道:“看我,光顾着说话,都忘了清玉妹妹刚从湖里上来,这浑身湿漉漉的,还没有换衣裳……”她的脸上现出关切的神色,“妹妹带了衣裳没有?不然的话,我让丫头们到府里去取……”
“多谢姐姐费心,不用了。”傅清玉忙摆手,今早一出门,细心的冬梅已经多带了一套衣衫出来,本来是想着花宴上姐妹们玩玩闹闹的,难免被果酒,果浆弄脏衣裳。特意备下的,不想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刘玉薇含笑道:“既是如此,那妹妹快点下去换衣裳吧,可别冻坏了身子。”说着和傅清敏一起,陪着傅清玉下去了。
那边,忠靖侯爵夫人满脸歉意地向傅大夫人道:“傅夫人,真是对不起,我这个侄女。一直是安国公府上的掌上明珠。我那弟媳妇也一直宝贝般地宠着她,倒把她宠成这样的性子,说话没大没小的,傅夫人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傅夫人嘿嘿地笑笑,显得十分大度:“侯爵夫人快别这样说,这孝子间打打闹闹。也是常有的事情。”她抚了一下胸口,“刚才那一幕,真是惊险啊。幸好赵二秀安然无恙,要不然的话,那我真是罪过了。”
从头到尾不提傅清玉救人的事情。反倒是傅清玉给别人添了麻烦似的。
忠靖侯爵夫人目光微闪,随即笑道:“这事说到底,还是明珠那丫头闹得过火了,冲撞了傅六秀,大庭广众之下。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这番也算是给她一个教训,让她好好长长记性。”
她转过来,朝身边一直跟着的徐妈妈道:“去书房里,找几个人把那座翡翠珊瑚三来。”
徐妈妈有些犹豫,低声道:“夫人,那座翡翠珊瑚可是皇太后前不久才托人送过来的……”
忠靖侯爵夫人微一颌首:“我知道,去三来吧。”
徐妈妈的脸上有些舍不得,但终究没说什么,转身走了。不一会儿,几个小厮便合力抬来了一座高约数丈,通体澄绿的翡翠珊瑚过来。
旁边嬉戏游玩的各府太太秀们,几何见过这么贵重的宝贝,都被吸引了过来,个个盯着那尊珊瑚石,流露着或羡慕,或惊讶,或贪婪的目光。
忠靖侯爵夫人含笑朝傅大夫人笑道:“不管怎么说,这事都是我们家明珠不对,为表歉意,这尊翡翠珊瑚,傅夫人无论如何得收下!”
傅大夫人被那尊数丈高,通体澄绿的翡翠珊瑚发出的光芒晃花了眼,脸上带着震惊的神情,慌忙摆手:“这怎么使得?”
“这有什么,不过一尊翡翠石罢了。”忠靖侯爵夫人无所谓地笑笑,“傅夫人就请收下吧,夫人要不收下的话,那就是不原谅我们家明珠了。”
傅大夫人想了想,这尊珊瑚怎么说也是件宝物,再说,忠靖侯爵夫人那么有诚意,自己不收下就见外了。
于是傅大夫人连声道谢,让人抬回府去。
看到忠靖侯爵竟然这么慷慨大方,旁边围观的人群顿时议论声四起。有的暗恨自己怎么不识水性,说不定下一趟水,就能捞这么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回来。有的暗恨自己府上怎么没有一个会医术的女儿,说不定单在救人这件事情上,就能使侯爵夫人青眼相加。有的更是大胆推测:“……忠靖侯府的二公子也到了适婚年龄,这次侯爵夫人举办的这次赏花大会,比往年都隆重,似乎带了些替自己的儿子挑衙娘的意味在内。如今出手阔绰,仅仅表示谢意,就是一尊价值不菲的翡翠珊瑚,听说这珊瑚还是当今皇太后赏下来的……难道说,侯爵夫人看上了傅府的秀……”
不远处的一棵榕树下,站着面容忧愁的川陕总督府的贺夫人,在听到众人的议论之后,本来黯淡的脸色更加的黯淡了。
川陕总督府的贺夫人,此次赶来赴这敞会,本来是打算找傅大夫人商议一下关于她的丈夫,川陕总督贺大人的胞弟犯案的事情。谁知道傅大夫人殷勤地在侯爵夫人面前陪上陪下的,她根本没有机会单独约她出来。
最近,川陕总督府最近出了一些事情,川陕总督贺大人唯一一个胞弟,叫做贺明基的,在通州任知府同知,因涉嫌贪赃一事被拿下了,皇上派的督办的人竟然是忠靖侯府的赵世子。
贺夫人与侯爵夫人曾是手帕交,贺夫人曾对侯爵夫人暗示了几次,均被侯爵夫人以“不理朝中政事”推脱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