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傅二公子的话,林丰之思索了一下道:“如此看来,如今你六妹妹也大了,你府里的那位也有所行动了,你打算怎么做?”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傅光烨,想从后者的脸上看出一丝端倪来。但傅光烨的神情一如往昔,平静如春日无风的水面,一点涟漪也没有。
他甚觉失望的时候,傅光烨开口了;“好了,别问了,如果我要做什么,我自然会告诉你,现在,还不是时候。况且,那个毕竟是我同父异母的六妹妹,五姨娘生前也没怎么亏待我,我傅光烨也不想做强迫他人的事情。”
林丰之倒是有些愕然。一向冷口冷面,行事风行电掣的傅家二公子,居然谈起兄妹之情来了?
少年公子把傅清玉带到了“寒江诗社”附近的一家酒肆。一进门,店里的伙计就迎了上来,只看了傅清玉一眼,便含着笑意,朝少年公子点头哈腰:“赵公子,您来了?还是老地方,翠兰居?”
翠兰居是酒肆包厢的名字,在京城,高档一些的酒肆都有包间,装潢精美,环境雅致,房里还有休息的地方,文房四宝一应俱全,还摆放些奇花异草,古玩字画等,专供那些好附风雅的人玩赏,还可作南方客商洽谈生意的地方。
赵公子微微一颌首,那名伙计马上便招呼他们二人上二楼。
傅清玉心想,这位赵公子想必是这里的常客,不仅如此,每次来这里身边肯定少不了莺莺燕燕,那位伙计想必是见怪不怪了,所以只瞧了她一眼。
上到二楼,放眼望去,果然与下面完全不同。格局别致。包厢与包厢之间互不干扰,莫说一点动静听不到,就连上下楼梯也有专门的通道。如果有人想要跟踪的话,并非易事。
在桌子旁边坐定,傅清玉马上道:“小二哥,你们这里有什么招牌菜,全端上来,要快!”
店小二疑惑地看着傅清玉。再看看赵公子。这是他第二次看傅清玉。他心中暗道,难道,这位长相美丽的姑娘不是陪赵公子来的,而是自己来要吃的?
赵公子一点也不介意,唇边含着笑意,对店小二道:“就照这位姑娘说的做。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全上了,要快!”
然后看着傅清玉暗笑,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只饿得发慌的小猪。
傅清玉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去研究别人的眼光。她现在要化悲愤为食欲,把心中的郁闷与愤恨全部消化掉。
少年公子叫了一壶茶,坐到了傅清玉的对面。他一边品铭着香茶。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傅清玉如风卷残般,把桌上的美味佳肴袭卷一空。
“这是苏州有名的红烧狮子头,吃的时候要……”少年公子刚指住一盘苏杭的名菜,话还未说完,就看到傅清玉筷子朝这边伸了过来。夹起一一个,放入口中,嚼两下,吞下去,再夹一个……少年公子苦笑着微微摇头。面前的这位姑娘果真饿得慌吗?那副神情,就好像面前的菜肴是她的仇人似的,恨不得全部吃光它。
终于,傅清玉吃饱了,一阵狼吞虎咽之后,没有品尝的心情,那种感觉,形同嚼蜡,但好歹填饱了肚子。
然后,她猛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天啊,她在这里化悲愤为食欲,却不知城郊的曹家那边,生命危在旦夕的曹大秀现在怎么样了?
曹大秀这种症状,已经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任凭扁鹊再世,也无能为力。
本来,她想为曹可莹讨回公道的,却不想跑了一趟京城,却得到这样的结果。
一想到曹可莹,她隐约有不好的预感,她突然强烈而迫切地想要赶回去。她怕迟了的话,她连曹可莹的最后一面也见不到。
她再看看面前坐着的这位,正在悠闲地品着香茶的少年公子,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硬着头皮问道:“赵公子,你可不可以再雇辆马车送我回去?等我回去以后,我一定把车钱,还有饭钱一并归还于你。”
赵公子看着傅清玉,有些啼笑皆非。面前的这位姑娘,真是当他是大善人啊?请她吃一顿倒也罢了,居然还得寸进尺提出要让他送她回去,难道她就不怕他是cǎi_huā大盗?这位姑娘,胆子也未免太大了。
傅清玉心里惦记着曹可莹,她可没想那么多。即使她真的有心思去想这个关于非礼不非礼的问题,她也不会想到这位少年公子身上。怎么会想到他身上呢,对身怀跆拳道黑段三带的傅清玉来说,像面前这位少年公子高高瘦瘦的身材根本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威胁。
在傅清玉的“逼视”下,少年公子选择屈服。他唤来小厮阿海,叫了辆马车过来,就像那天去谭家花车清玉所见到的那般,他自己亲自跳上车去,当起了车夫。
“上来!”他朝傅清玉唤道,见傅清玉的眼神中闪着疑惑的目光,不由笑笑,“放心,本公子驾车技术一流,那天的事情,纯属意外。”
好吧,就信他一次。傅清玉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她要赶时间,所以下一秒,傅清玉也上了他驾的马车。
少年公子一扬鞭子,马车便风驰电掣地朝前方驶去,颇有点横冲直撞的意味。傅清玉心想,这或许就是他的作风吧,幸好,这次没有发生意外。
马车在水边村路口停下,少年公子探出半个头,朝四周望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你就住在这里吗?……我以前,有一个朋友也住在这里。”语气里颇有些感慨。
傅清玉没时间理会他,她朝他致谢:“赵公子,多谢你了,我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