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箫盛瞧着陶七叶的眼神有些不对,心里大概能猜到她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立即出口轻声斥道:“别乱想。”
语调软软酥酥,似乎还有几分残留的**味道,陶七叶忍不住偷偷在被窝里笑了起来,暗地里嘲笑苏箫盛这一丝威力都无的威吓斥责。
苏箫盛实在有些没好气,伸手揉了揉陶七叶的脸蛋,不满道:“又笑做什么?”
“没什么……”陶七叶忍住自己的笑意,勉为其难地做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你说吧,我听着。”
“……”苏箫盛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想说话的感觉,这才娓娓道来,“虽然可以说我们是同一个人,其实严格说来,她只能算我的一个分身,当时是为了管理客栈的便利,也为了避免他人的怀疑,我特地将她化作了女人的样子……”
那个时候,苏箫盛其实有些打探各方消息的想法,在修建“客栈”的时候,用自己的分身精心变化出了一个新的个体,为了避人耳目,他还特地将“它”变作了一个女子,赐予了她一些法力,让她出面替自己管理客栈,以便随时通过彼此相连的灵识进行通报。
他并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作为分身存在的花百芳竟然渐渐有了自己的意识,不再是一个简单好控制的分身。
花百芳这个苏箫盛的分身作为一个名叫“花百芳”的女人苏醒后,便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恐惧感。她知道无论自己将客栈管理得有多么好,无论自己表现地有多么优秀,那些不可避免地是沾染上了苏箫盛的智慧,都不是真正属于她的。她对苏箫盛来说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分身,如果他认为不再需要自己,那么即使他直接收回她的力量,抹杀她的存在也是轻而易举的,完全不需要过问她什么,连一个理由都不需要。
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又怎么甘心时时刻刻活在这样随时都会爆发的危机里?
花百芳是苏箫盛的分身,即使不能完全成为第二个苏箫盛,也能从和苏箫盛共有的一部分灵识之中渐渐学到一些东西。她甚至渐渐领悟到如果不想一辈子都在苏箫盛的掌控之下,她就必须想办法脱离他,或者彻底分割彼此,甚至消灭苏箫盛的存在。
于是,她开始了自己的谋划,就像苏箫盛一直喜欢暗地里谋划一样,她也是不动声色的。她谨慎小心地将他们之间共通的灵识一点点掐薄,一点点隔绝苏箫盛的探知,让那渐渐隔断的联系就像是由时间的磨损产生的,想让苏箫盛无所察觉。
然而身为主体的苏箫盛又怎么会察觉不到,他只是日子过得太过清淡了,偶尔有点可以分心的事情产生,也就当作调味剂了。当然这话他也没有告诉陶七叶。
他自以为事事在握,就算是一个小有异心的分身又怎么可能轻易逃脱他的控制?不过是在他给予的戏台上唱戏罢了,若还想要更大的戏台,只怕是会从他给的台子上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只是苏箫盛千算万算都没料到,花百芳奸计得逞的那一个契机竟然是由当时的“夏至”,现在的陶七叶造成的。
那时候,他还不清楚自己对一个小东西到底是什么感情,只是觉得不能就那样放她走,便想到了他让白蒲和锦华打听到的消息,毫不犹豫地去了历山,找到那一个不用牺牲她的办法。
他一直知道,花百芳有些事早就想做了,却一直苦于没有机会而强行按捺下了。
毕竟花百芳再怎么努力提升自己的修为增强自身的法力,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小小的分身罢了。而她的修为再怎么努力隔绝苏箫盛的影响,法力也会不受控制地流向他这个主体,反而倒像是她那样拼命不过是为苏箫盛做嫁衣而已。
苏箫盛根本就不拿她当回事,连苏箫盛身边经常跟着的小跟班那个知道她底细的莫白,对她也就是礼貌的客气客气,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小白可不认为这么个法力分身的东西能成为他的主子,他的主子也就只有苏箫盛一个。
花百芳虽然不喜欢处处都和苏箫盛脱不了干系苏箫盛,但也看不惯小白完全不把她和苏箫盛归为可以相提并论的一类。好像她作为一个分身始终都要次了那么一点,连一个比不上的合理理由都不需要,就只据她是由苏箫盛创造而言,便成为了所有不能在苏箫盛面前抬头的全部理由。
她很不甘心,所以她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反制苏箫盛的机会。
她可以感觉到,自从那个“夏至”出现后,她和苏箫盛之间共享的灵识间,慢慢有了许多以前未曾有过的波动。那波动由弱增强,到最后甚至能够影响她的心神,让她也有了不由自主的时候。
她再三肯定那是苏箫盛的感情,不是属于自己的。她要利用这个突破口,一举将苏箫盛拿下。
思及这其中的妙用,她迅速决断,趁“夏至”和莫白在一起的时候率先到了历山,很轻松地找到苏箫盛,面带无瑕笑意地告诉他,他的那个夏至在来的路上死了。
她感觉得到,苏箫盛明显是不相信她的话的,却还是免不了心神不宁神魂不定。
花百芳就是趁着这个机会,一掌打中了苏箫盛的手臂,妄图吞噬掉他的身体,占据主体的地位。
苏箫盛又是什么人,很快就发现了她的企图,当即定下心神,克制住了她的侵蚀,将她的手臂定在了那仿佛要融入他手臂的模样……
而两人虽然互相牵制,却十分有默契地不肯让夏至察觉,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