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请皇上!”
“皇上抱恙在床,怎可惊扰?”
“皇上已有月余不曾上朝,不知是……?”
“为国操劳,伤神劳体,自当多多歇息,还望各位大人休要打搅。”
“皇后娘娘多次阻拦,不让我等见到皇上,可是有……”
“李大人不可胡说!”
“听闻皇兄一病不起,我且请得到高人算了一卦,方知皇兄恶疾缠身,难有灵药可解,如今怎还能拖着?”
“瑞王,不可轻信妖言!”
“皇嫂且放本王与诸位大臣入内,一观究竟,若是无恙,这等虚言自然不攻而破!”
“本就无事,瑞王又何来虚言一说?”
“若真有不妥,也好让我等商议出一个完全之策,以大局为重啊!”
“……”
秦绍并不知道苏箫盛的真实身份,却也没料到他有这等本事,能够如此快捷地从密室转移到他的寝宫中。
明心殿外传来了皇后同诸位大臣以及那总是不安分的瑞王的对话,虽说都还顾忌着皇家威仪,没有放声质问,却也在不少官员的附和声中变得吵吵嚷嚷,惹人心烦。
身为皇帝的秦绍在那屏风后焦急地来回走了两步,却又不好太过大声,明心殿里依旧有太监宫女,他要是动静太大,估计不用楚楚去拦,门外那群各怀心思的家伙就能借由那尖叫声,以护驾为由闯进来。
看见凭空出现的人,多少也会被惊吓到吧。
想到这里,他转头去看那将他及时送来的男子,却有些惊愕。这些年能让他起波澜的事越来越少,能让他这么意外的事这还是今年的头一件。
苏箫盛视这殿里的宫女太监为无物,大刺刺地抱着他怀里的少女,绕过屏风走到诸多侍从的眼皮底下,明目张胆地选了一张还算入他眼的卧榻,将依旧昏睡的夏至放了上去。
而他做这些事的时候,那些宫女太监们依旧垂眉敛目,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安静地站在原地不动声色。
秦绍难得比平日多了几分好奇,莫非他还低估了自己这寝宫里宫人镇定的能力?可这男子并不是宫中之人,他们又怎会辨认不出?真是太奇怪了。
殊不知,苏箫盛绕过屏风的同时就使了障眼法,而秦绍之所以还能看见他,便是因为在密室里被他的法力驱毒,还残留了部分苏箫盛的法力而已。
宫闱之中的事苏箫盛根本就无心插足,殿外再吵也只作充耳不闻,他只关心眼前这个脸色苍白的少女。她失血太多,就算用上法力也无太多效用。而碧玉箫那一击又破坏了她的内脏,细细修补起来也颇为费神,他不仅有些懊恼,她怎么就不会好好听他的话,乖乖出声预警呢?这一伤之后,可知道他有多担忧多后悔?
原本他的力量才恢复不久,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进行调节,才能全部融会贯通,就像一件已经习惯的事要开始改变总会需要时间。而他却是真的不想伤害她的,因此才会让她出声预警,以免误伤,却不料在她心里行动远比话语快。看见她这样,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应该是喜是悲,更多的却是无奈和感动。
他侧身坐到床边,看着她发呆,身上流转的法力始终将她包裹,仿佛可以感觉到她身体内每一条伤口的脚痛,感觉到她身体的脆弱。似乎在她伤口完全康复以前,已经不能再移动了。
看来这个皇宫,他暂时是不能离开了。苏箫盛的目光透过那屏风,有些阴郁地看着那个一国之君。
这里虽然有真龙之气护卫,可这宫廷之中却别有一番乌烟瘴气,让他不喜。
可再不喜欢,也只能耽搁在这里了,夏至若不能安全无虞,他也不能安心下来。看着她这稍微恢复一丝红润的面庞,他慢慢在她身侧躺下,一手环过将她轻轻靠在自己的怀里。竟然就这样安安然然地在明心殿躺下了,一副安然入睡的模样。
秦绍悄悄留意着他的举动,看着看着就觉得嘴角有些抽搐。这家伙是把宫殿当客栈了吗?居然还这样坦然无比地睡下了?拜托!你先搞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啊!当我皇家威严是空气吗?
秦绍平日里哪里是这样的碎嘴的人啊!一国之主向来一个眼神示意就足以蕴含万物让一干臣子费尽心思揣摩了,哪里还有培养这碎碎念的闲情逸致啊?
也就这一会儿,外面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
“皇嫂,既然我们这些做臣子的都如此担心,你且让我们进去看看,也好安心呀。”
“是呀,皇后娘娘,臣等定会小心,不会惊扰到皇上。”
“……”
躲在明心殿那屏风之后的秦绍当即不屑了,不会惊扰?开玩笑,这么大嗓门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吧?若是他还没有解毒,而仅凭御医之能又无法解决的时候,这时候怕是要被动地退位让贤了吧?那下毒之人还真是会盘算呢。
也好也好,姑且让他卧病在床休息两日吧。刚刚解了那诡谲的妖毒,此时气血还未恢复,也算是水到渠成。秦绍想着便向着宫殿里边的龙榻走去。
平日里他不喜欢宫人围着打转,便命令他们退至屏风之后,而现在则是一种地利,没有惊动任何人便畅通无阻地回到了自己的龙榻上,还慢慢悠悠地将自己的龙榻铺好,将身上的血衣换下藏到床底下,便安安稳稳地睡下了。
他还就不信了,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敢当着他的面,到他床底下去翻东西!不过这身体力行为自己铺床的活儿,他自从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