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七叶和苏箫盛两人之间渐渐铸起一层薄薄的薄膜,苏箫盛渐渐地不再回到家里,可他还是会很礼貌客气地对待陶七叶的父母,并不会让他们有觉得受到冷淡。
反正苏箫盛在陶家父母的眼中是住在外面的,他夜里回不回这里又没什么差别,而他最大的自我安慰是可以稍稍避开一下陶七叶。就算那些话不是出自于本意,他还是觉得自己过分了,无颜再见。可同时他考虑到陶七叶的父母,又不想让她太为难,于是又会时不时地出现。
陶七叶想找他说说话,又不能及时逮住他,他总是以一种匆忙地姿态出现又消失,留给陶爸陶妈的理由的店里很忙,他抽不开身。
离梓老板要是知道他这借口,没准会突然跳起来大骂——连请了一周的假不来上班就算了,还要住进他在店里的私人小间,一副怏怏不乐的样子,活像被谁坑了钱,一下子对整个世界都失望透顶了。其实就他那个样子,离梓也不敢让他去接待客人。别人是来看美男子的,不是来看颓废失意男青年的,可别一露脸把他生意给黄了。
陶七叶觉得她和苏箫盛之间的事确实需要好好谈谈,却总是抓不住机会。他现在都不回来睡觉了,留给她的全是孤单和寂寞,而她又不能在父母面前表现得太明显。好不容易让他们接受了苏箫盛成为女婿的可能性,这会儿在出点什么端倪就前功尽弃了。她可不想这样。
估摸着时间,这个时候又该是苏箫盛出现的时间了,可是陶七叶的班还没有上完,上次回家偶然看到他都是因为回家取东西,这时候到底要不要回去呢?
陈烙知道陶七叶这两天工作的时候异常焦躁,没了平时的那份泰然自若,处理起事务来也老是磕磕绊绊的。他想,难道是他之前威胁得太过分了?让这陶七叶太过紧张了?要不要把她身上的弦松松呢?
“陶七叶,你要不要回家休息一下?”
“啊?”陶七叶对陈烙突如其来的好意吓了一跳,没能反应过来。
“我说,你家里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这都几天了,上个班还真么心不在焉的。要真有事儿,你请个假我也不会为难你。也不想想你这么个状态要是把工作搞砸了,最后倒霉的会是谁?”
陶七叶傻乎乎地看着他,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新的威胁。之前他不是说不应该随随便便请假吗?按照他这意思,她到底是可以请假还是不可以请假啊?
“别那么看着我,我能允许你请个假得是多难得的机会啊?你都不知道抓住机会?”
陶七叶一怔,好像明白了点:“可以请个两三天吗?”
陈烙脸一垮:“最多一天,多了我可不批。”这丫头当请假是吃东西吗?那么随便。
“哦,那我可以这会儿请吗?”
陈烙终于对她的大脑构造有些受不了了,他既然这时候告诉她可以请假,肯定不是为了她以后的方便,当然是让她快点解决私人问题,别把情绪带到工作里来。鉴于这个白痴听不明白,陈烙只好说白了。
“你赶快把你的私事儿解决了,弄好了明天最迟下午滚回来上班!”
“哦。”陶七叶茫茫然点头,傻乎乎地收拾好东西,待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站在在了公司大楼前面了。
话说,她刚才被陈烙骂了?陈烙还准她假了?看来她在陈烙面前都快成请假大户了。也不知道这个月的工资还能否建在呢?不过既然有机会了,就要赶快回去抓那只死狐狸,最近老是躲着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以前觉得他是个稳重又冷静的人,这时候怎么就像是变得像是失了方寸。
顾不得节约那两块公交费,陶七叶当机立断招了个出租,刚坐到楼底下就看见苏箫盛从楼道里边出来,忙跟司机说了声“等一下”钱都没给就拉开车门跑出去逮人了。
“苏箫盛!”
苏箫盛正是精神恍惚的时候,突然发觉陶七叶出现在面前便想隐身遁去。
“你要是想跑我就一头撞死!”陶七叶一边跑一边出声威胁,生怕一不留神就让他跑了。
明知道她说的是假话,明知道这世上给她羁绊的人不止他一个,明知道她只是用自己来威胁他,他还是挪不动脚步了,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被抓。看着一脸紧张跑来的陶七叶,他知道有些事避无可避了。
陶七叶一跑来就抓着他的手,想了想又觉得抓他的手很容易被挣脱,又急忙忙换了个姿势,将他整条手臂紧紧抱在怀里,尽最大努力将自己整个人挂在他的手臂上,连拖带拽地把他拖到出租车前。陶七叶扭曲着手臂在包里掏钱包,很不好意思地把车费给了。
出租车司机倒是个好脾气,看着这两个人举止行为奇怪,像是捉奸又太过亲密,像是约会那姑娘似乎又太过紧张了,他收钱的时候状似随意地打趣了一句:“你们小两口闹别扭哪?”
陶七叶傻乎乎地笑着点头,就是不肯放开苏箫盛。心想我们要是小两口闹别扭就好了,至少名分上他们已经分不开了。而他要是夜不归宿,她训斥起来也能理直气壮一点。可惜,她倒是想嫁给他,可是他从来没提过。
看着扬长而去的出租车,陶七叶觉得自己又有些呆滞了。
苏箫盛站在她旁边一动不动,好像只不过是个僵硬的石头,不过他也确实有些僵硬着不敢动。夏日衣物单薄,陶七叶紧紧怀抱着他的手臂,两团柔软就……他只是不想面对她,并不代表她对自己